雷的晚上,林有信甚至会睁眼到天亮。那天去找韩非深时也在打雷,但找人的急切感完全将恐惧压下了。
爱一个人就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
林有信躺在床上,身子对着过道。他和韩非深是对床,一睁眼就可以看见韩非深夜色里模糊的轮廓,莫名心安。
终于还是抵御不了诱惑,林有信挣扎很久后走到了韩非深的床边。推醒了即将入眠的韩非深,“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我有些冷。”
少年的眼神怯生生的,也许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头上有两撮软毛呆呆的竖着。韩非深心软的一塌糊涂:“上来,别凉着。”
林有信刚躺了上去,就被韩非深用被子裹了个严实。两个人靠的极近,韩非深的体温和熟悉的薄荷香紧紧环绕着林有信。
“早些睡,晚安。”这句话是韩非深贴在林有信的耳边说出来的。低沉的声音混着几丝将要入眠的慵懒,林有信只觉得耳朵都酥麻了。
薄荷本来有提神醒脑的作用,现在却熏得他无法思考。在林有信舒服的睡过去之前,只想着一句话,色令智昏什么的,看来真的不是乱说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开撸番外。大家有萌的校园梗可以告诉渣作者撸番外。
☆、你的愿望实现了
韩非深一向早起,即便是适合偷懒的台风天依旧准时醒了。
林有信还在熟睡,身子随着均匀的呼吸声微微起伏。韩非深斜眼看去,林有信的头正埋在自己的肩窝处,有几根柔软的发丝时不时蹭过敏.感的脖颈,酥酥麻麻的。
昨晚不知怎么两人睡着睡着缠到了一处去,体温交融间,缠绵出几分隐隐约约的暧昧。
林有信的嘴微微张开,隐约可见粉嫩的舌尖。行动比意识快了半步,等韩非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压在了林有信的舌尖上。
手感很好,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不舍得再扰人清梦,韩非深抽回手闭上眼睛假寐。
昨天睡得比较早,林有信过了一会儿也跟着醒了。韩非深本来就没有睡意,林有信一醒他就知道了。
“醒了?还要再睡会儿吗?”
林有信原本还在懊恼自己睡姿,见韩非深不像在意的样子,赶紧边回话边缩回自己压在韩非深身上的手和脚。
外面开始起风了,吹的校园里的大树枝干哗哗作响。这个时候出来买早餐的人很少,零零碎碎的几个人缀在食堂的边边角角,冷清极了。
买豆浆的地方和买其他早点的地方是分开的,韩非深刚把早餐放好要去找林有信,一转身手上就被塞了一杯热豆浆。
“天冷了喝一杯热豆浆可以暖胃。”少年笑吟吟的样子比手上的热豆浆更加暖人心扉,这个人似乎总是可以一次次的触动他的心弦。
“听说你很快要去英国读书了,以后还回来吗”林有信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喝了一口豆浆,懒洋洋的问到。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韩非深反问。其实不用林有信回答,他知道答案。即使知道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是对方假装的,但自己还是会有些生气甚至难过。
“当然要去啊!”轻咳了一声。
“那所学校很好。”林有信攥紧了垂在桌底下的手:“世界名校的圆梦工厂。”他笑的有些勉强,短短的几句话硬是憋了很久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一时无话。韩非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怎样的回答,但这种生疏又客套的硌的他心里生疼。
学校的设备被损坏了,台风过境,狼藉一片。第二天上课是不可能了,干脆学校就放学生们回家了。
两人从早餐那件事厚再也没说话,以往都是林有信说韩非深听,韩非深偶尔才会说上几句。这次两人都彻底沉默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冷战。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韩非深了,林有信心头就酸涩不已。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无法说出自己的名字;快要分别时,他仍然无法将心中的绮念说出。
难道真真要应了那句,向来情深奈何缘浅?那也至少将一直带的玉面佛给他吧!从不敢希冀太多,只希望在多年以后他会偶尔想起那个答应要陪他一辈子的少年。
“喂,你好。”电话拨通了,在林有信听到那人冷淡的嗓音后,自以为的已经牢不可摧的心理建设瞬间溃不成军。
喉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遍的听电话那头重复:“喂,你好。”
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韩非深也不再说话了,他猜到是谁了,除了那个傻瓜,还会是谁又还能是谁呢?
“我妈妈信佛,小时经常会跟她去寺院祈福。佛教讲求戒,戒贪,戒嗔,戒痴。我自小去祈福就从不敢贪,每次求完家里人平安喜乐以后,才敢稍微说起自己的事。”
林有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但一字一句咬的清楚:“上次我去寺庙,只求了一个愿。希望你能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可是好像是我贪心了——”
“没有贪心,你的愿望实现了。”
林有信和他以往接触的人都是不同的,他是那样的鲜活。如果世人给予冷漠,韩非深也可以冷漠相待,他已经足够撑起自己的世界。但林有信给的是温暖和活力,反倒叫他不知该拿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了。
其实很多东西都早已悄然改变,也许从他为自己遮蔽烈日开始,也许是从他叮嘱自己按时吃早餐开始,也许是从他说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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