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澜回到王府,却不见了自家大猫的踪影,问过小厮方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那只大老虎竟都是去了百兽园。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百兽园,桓澜发现那大猫竟是乖巧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秋日的阳光温暖而舒适,大猫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顺便把挤在一边晒太阳的小狐狸拱在了一旁。
大猫翻身看见了桓澜,立时眼睛一亮,扑到了桓澜脚边,“呜呜”的撒娇,似乎对这些日子里来的冷落尤为不满。
桓澜安抚的拍了拍大猫的头,对着一边一直微笑看着这一切的驭兽师,轻声道:“这段日子麻烦了。”
“不会。”那位驭兽师是个年逾不惑的中年汉子,听了这话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尽管对方这么说了,桓澜还是道过谢后方才领着自家大老虎往回走。
回到院子,就看见门口站了几个人,看着他们手中的活计,大约是裁衣服的。
似乎是看出了桓澜的疑惑,为首的一位绣娘赶紧上前陪笑道:“是管家让我们来为一位姓桓的公子裁衣的。”
虽然知道是管家的吩咐,可若是没有靖和的话,一个管理着偌大王府的管家又怎会注意到一个大夫的穿衣?
思及此,桓澜心下一暖,微笑道:“请进吧。”
话分两头,靖和看着悠哉品茶的王兄,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缓声道:“便是不愿娶亲,那我们就再谈谈关于苏家的事情吧。”
苏家?
靖珩缓缓微笑道:“明日朝堂上估计又得吵翻天了。”
炎都苏家,靖和靖珩的母族,自从当年靖和的母亲逝世之后便呈现一种中庸的态度,对待政务向来不偏不倚,似乎与世无争,可毕竟是百年的世家,不说苏家在炎都的势力,便是苏老散布全国的门生,就足以让各方势力又是眼红又是畏惧。
见靖珩不愿多说,靖和也就不在多问,毕竟他远离朝堂多年,朝中势力倾扎虽说看得分明,却始终不曾真正了解,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反正自己想做的也只是辅佐自己的兄长上位,还自己,自己的母妃一个清白,让苏家在朝堂上能真正有一席之地,至于其他他暂时考虑不到也不想考虑。
留下兄长用过晚膳后将人送出门,靖珩看见弟弟身上在秋日傍晚显得有些单薄的衣衫,不由得蹙了眉道:“天气渐渐转凉,你身体刚有起色,还是注意些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靖和微笑着应答,却还是看着靖珩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
靖珩坐在马车上,微微阖着双目,思索起明日早朝的情况,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些年苏家的安静,让那些人都已经忘记了,当年苏家到底是怎样的盛况!
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罢,还是死灰复燃也好,世人的言辞他已然不在乎了,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才最为重要。
马车很快便到达了昭王府,靖珩下车后却不期然看到了提着灯站在门口的某人,心下一热,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道:“不知大将军前来有何贵**?”
秦峥仿若没看见他面色的冷淡一般,解下身上的斗篷覆到靖珩身上道:“我早已料到你去了定王那里,想着你总归会回来,又何必劳烦你府里的人,便就在门外等了,”说着又蹙眉道:“你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死的么?入秋了出门也不知道多带一件衣服?”
靖珩不曾想到自己刚刚教训完自己的弟弟不知爱惜身体,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角儿好像倒了个个儿,但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明白这人的一片殷切关怀之意,所以也只是暗自叹息一声,道:“以后若是来找我便直接进去就好,何必站在外面受这冷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昭王府待客不周,所以才让人宁可呆在外面也不愿意进去的呢!”
秦峥傻傻一笑,不欲多言。
靖珩看他这副模样,也只是道:“先进去再说吧。”
说着拢紧了身上的斗篷。
黑毡斗篷轻薄而保暖,似乎能一直暖进人心,一如那人给自己的感觉。
进入王府,秦峥看见靖珩有些难看的脸色,忧心道:“朝堂事务虽多,但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如若……”下面的话,竟是说不下去了。
“今日,母妃召五弟进宫,商讨我的婚事。”靖珩面色看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
秦峥却面色一变,是啊,他怎么不曾想到,这个人是昭王殿下,甚至以后还有可能是天下之主,自然有万千女子前赴后继自荐枕席,而自己……
勉强止住翻涌的思绪,压下喉间的苦涩,想也知道自己当下的表情有多难看,却还是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道:“凌妃娘娘挑选的人自然是德才兼备,品貌不俗。秦峥在此恭喜殿下了。”
“我不想娶妻。”明明灭灭的灯光下,靖珩的模样模糊,可他的声音却清冽非常:“至少在我想做的事情不曾做完之前,本王不会让一个女子左右了心绪。”
得知这个结果,虽然难掩失望,秦峥却还是为着对方的一句“不想娶妻”而有一丝窃喜。
原来自己,早已堕落到这地步了吗?
只是对方无意间的一句话,便能如此左右着他的情绪。
可他认栽,或是说,那些年的朝夕相伴,早已让他将靖珩二字刻入血肉,融入骨髓,至死不灭。
既然你想要这天下,我便亲手为你打下一个盛世太平,如何?
虽然此生无缘,虽然了解眼前之人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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