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思索。
不,所以才配有解药。何腾飞的目的,是让整个监狱崩溃吗。
沉思间,何腾飞已经离开,还留下了手电。老人再一次催促许文拿道具。许文摇了摇脑袋,让注意力回到当前任务上。门下小口很窄,只勉强能横向通过成年男人的手掌。伸手进去后,里面半晌没动静,也没东西递到手上。许文正想发问,却感到一比树皮还粗糙的手掌撑住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冰凉锋利的刀刃划过掌心,还来不及感到疼痛,温热的鲜血就汩汩冒了出来。
许文一惊,立马想要抽回手,老人的力气却比想象中大,依稀能听见嘴里喃喃念着“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许文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右手抵住墙面使劲,终于拔了出来。
左手一片血红,大拇指指腹到手腕处横跨一条血痕。老人下手毫不留情,几乎是想把半截手掌给切下来。
比起之前游戏所受的伤,这并不算什么,可这回许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不明白,伍爷为何要对属下动手。自己这是被骗了?对方并非伍爷?还是说……让自己进来帮助越狱这本身就是一个骗局。可是只割了自己一刀,又能做到什么呢。
此时,许文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身子嘭地撞到墙上,沿着壁面滑下。
奇怪,又没有伤到脑袋,怎么会突然发晕。空气?还是刚才刀上有毒?
黑暗而压抑的b区再度恢复寂静,伍爷也再未发出声响。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墙上的人睁开眼睛,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他微微直起身子,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撕下衣角包住伤口,起身,踉踉跄跄地想要离开。
突然,手腕却被一股力拽住。他心下一跳,警戒地回头。
“许文哥!”黑暗中,洛莫的眼睛依然清亮,虽然满身狼狈,却依然神采奕奕。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
“啊、”许文眼睛微微张开,“你怎么会在这,你从哪里出来的?”
“我之前一直在崖底。”洛莫简单解释了几句。
那天被带入b区后,他直接被推下悬崖。按理说这么高的距离应该会直接摔死。下边白骨皑皑,每一脚都能踩到人的脏器。蚊虫撕咬着腐烂的尸体,比世界上最不堪入目的垃圾场还要肮脏。崖壁虽有可落脚的凹凸,却极其陡峭,常人就算没摔死可能也就在下边等死了,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逃跑,毕竟没有防护措施,一脚踩空,便又是一次死亡。可偏偏洛莫不仅死里逃生,还成功爬了上来。
许文越听越玄乎,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道:“你没事就好。”就在这时,洛莫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许文哥,你受伤了?”他眼神一暗,“谁干的?”
“啊、这个……只是小伤。”许文抬起缠了布条的左手,“我被骗了,也是我自己疏忽。幸好不太严重。”
“谁干的?”洛莫又重复了一遍。
许文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伍、伍爷。”他放下手,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想救他……事情不如我想象的单纯。”
“是他?”洛莫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如果有人要伤害许文哥,他自然会以牙还牙。可现在对方是许文哥的任务对象,如果杀了,也许会游戏失败。
“暂时别趟这浑水了,倒不如乖乖等刑满出狱。”许文自嘲笑笑。
“要放弃这个任务吗。”
许文抬眼,似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洛莫语气决绝:“如果许文哥要放弃这个任务,我就去把他杀了,这样游戏就结束了。”他一顿,“别担心,我会给许文哥积分的。”
“啊……”许文眼神变了又变,“……谢谢。好,按你说的做吧。”
“……”
“什么,怎么了?”
“我现在可以当做,许文哥很信任我了吗。”
许文愣了一下,继而露出恬静的笑容:“我一直很信任你。”
洛莫微怔,皱眉低头,右手抚上胸口,没说话。
之后,许文给洛莫指了伍爷的位置,说自己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走上通往地面世界的阶梯,空气里那股熟悉而令人生厌的腥味也被关在了门后。相较b区,地面监狱是如此的和蔼可亲。许文心跳很快,面上却不显,一步一步走得又稳又慢。到了最后一扇门,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关掉手电,轻轻推开——
“狗崽子,等你很久了!你他妈竟敢骗我?!”
伴随一声粗鄙的咒骂,刺眼的白光直刺眼球。许文下意识半眯眼睛,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股大力猛推到地上:“怎么只有你一个!另外一个呢!”
在场三位狱警,每个都凶神恶煞。两个围在旁边阻断去路,一个骑在许文身上,恰是半个小时前被何腾飞戏耍的狱警。
该死,真倒霉——许文心里咒骂,嘴上道:“对不起先生,我是被逼的。他拿我作诱饵,早就跑了。”话落,脸颊就挨了一拳:“信你鬼话!”
“哎哎,别打脸!”狱警的同伴阻止,“往看不见的地方招呼。”他们随便殴打犯人是要受到处分的。
“管他娘的,就说他私自斗殴。另外一个老子也不会放过!”这名狱警想必气急,一想到方才被两个低级囚犯耍得团团转就火冒四丈,完全冷静不下来。他感到同伴的手电光有些偏移,不满:“嘿,给我照清楚点。让我好好看清这混球的脸。”
光源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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