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顾勤那儿倒是早都摆好了值周的单子,“节水、节电、节粮,从我做起。不用太长,四分钟以内,你心里有数。”
王钺息接了讲稿单,就看见沈雅静也进来了,他突然觉得手中的一张纸有千钧重,这一向是沈雅静的活。
顾勤看见沈雅静来了,也没工夫招呼王钺息了,“串词这样就行了,你随机应变吧。”
王钺息想起来了,一二九的活动,沈雅静要主持,他站在那儿,脚像灌了铅一样重。
顾勤和沈雅静又讨论了一会儿,像是突然看见了他,吃惊道,“你怎么还没走?”
王钺息更尴尬了,只是站远了些,却依然没出去。直到沈雅静拿着串词稿子和顾老师说再见,顾勤像是突然响起什么似的,“国旗下讲话,七百字够了吧。”
沈雅静早都看见王钺息拿着讲稿单了,她这次是主持全市的纪念活动,周一要和另外两个主持人对词,是真的顾不上,小姑娘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耽搁了班里的事,“我的话,就五六百字,钺息七百多,您放心吧。”她的发言抑扬顿挫,节奏分明,肯定比王钺息干巴巴地读耗时长些,小姑娘想得挺周到。
沈雅静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王钺息,噗嗤一声笑了,“学神还怕这个啊,不用紧张!”她活泼地摆摆手,“我先走了,学神,加油!”
王钺息忍不住地面部表情抽搐,“我紧张个——(消音)啊!”
顾勤懒懒地扣了笔盖,回头儿,“没事儿,不用紧张,你没问题的。”然后起身收拾东西,一副下班时间到了享受周末的惬意样子。
王钺息攥着手,突然觉得前天的伤开始隐隐作痛,终于,他在顾勤关完了最后一扇窗户的时候开了口,“顾老师,耽误几分钟,我想和您聊聊。”
顾勤认真看了他一眼,问,“几分钟?”
王钺息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和他没什么可聊的,顾勤却重新坐了下来。
他的坐姿挺拔而漂亮,每一节脊柱都散发着郑重其事的味道,倒是让王钺息莫明的有些不安。
顾勤侧着身子,明明是仰视的角度,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他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几分钟?”
王钺息突然开始手足无措,尴尬得不知怎么接话才好。他本能地避开了顾勤的视线,目光落在顾勤试图去握水杯的右手上。卢臣泰的长饮杯,线条优雅得如白天鹅的颈项,王钺息已经开始讨厌这个人同自己如出一辙的审美趣味。只是,他无端地觉得顾勤拿杯子的手势很像自己父亲,如此的随性又如此的笃定,贵公子浑然天成地理所当然,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却会带给人极端压抑的联想,脑海中不过四个字——股掌之间。
王钺息觉得自己疯了,他怎么配。
水杯是空的,顾勤本就不是会把陈水留一个周末的人。他再次捕捉到王钺息的眼神,将水杯向前一递,这次,只有一个鼻音,“嗯?”
大概是那种气势太像王致,等王钺息反应过来,已经替顾勤盛了半杯水了。
王钺息双手将杯子放回杯垫,顾勤望着恰到好处的水位线,走了一个小小的神。
“二十分钟。”王钺息迅速整理思路,很快给了顾勤答案。
顾勤端着杯子,静静听他说。
大概是刚才先输一城的缘故,王钺息这次的开口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他仿似不经意地看了下自己手掌,眉宇间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骄傲,“我想,我明白顾老师的意思。”
顾勤笑了,轻轻抿了一口水,“我是什么意思?”
王钺息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轻轻咬着唇。
顾勤知道王钺息是有傲气的孩子,他今天能主动来找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这个小孩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在他发现了老师明白他的意图见招拆招的时候,能很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来,而不是一味地僵下去,就是绝对的孺子可教。因此他没有再逼问,反是将水杯放回了桌上,“你今天能亲自给我倒这杯水,无论是什么原因,我相信,你是明白了我的态度了。”
王钺息很不习惯这样直戳戳地当面谈这种话。
顾勤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的确,我是很看重你的。”
王钺息低下了头,哪怕骄傲如他,跟顾勤打了一天的擂台,也不免会因为这种毫不设防的赞赏而有些羞涩。
顾勤却提高了声音,“但是,你也要明白,被欣赏就意味着严要求。”
王钺息又不说话了。
顾勤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立刻从手边的夹子里将王钺息的作文拿了出来,a4的方格纸,密密麻麻,一大片一大片,全是红笔勾画的痕迹。
王钺息有些意外,这篇作文,顾勤居然给了54分。他本以为顾勤绝对不喜欢他的写作风格呢。
顾勤却压根不给他自我陶醉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你这篇作文,我不满意。”
王钺息又低下了头。
顾勤从笔筒里抽了尺子,指着他第一段连着的三个排比句,“你这是什么样的写作姿态,就差在脑门上贴张纸跟阅卷老师说你看过希腊神话了。”
对于自负文学天分的王钺息来说,这句话是伤及自尊心的重了,小家伙忍不住地辩了句,“我没这个意思。这一段,根本没有花心思。”
顾勤刷地一下拉开抽屉,顺手就把戒尺拿出来了,“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训斥道,“你的意思是,一拿到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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