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诛魔不需要理由,那魔滥杀无辜应该也不需要理由了。”殷无忧忍不住道,“如此一来,即便我们师徒二人杀尽全天下人,你们也没资格追究。”
“你!”元何说不过他,又想直接动手,但被华阳君拦住了。
“哎,大家有话好好说!”华阳君挡在元何身前,解释道,“我向你讨要证据不过是想确认凶手到底是不是魏轻尘,如果是,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如果不是……”
他刻意缓了缓,又道:“现在诸多同道仍是下落不明,我可不希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就是不知你们其他几位作何感想?”
“报仇雪恨肯定要找对人,大家自然也是想抓住真正的凶手,”元何看了魏轻尘一眼,“但我们拿这个恶魔祭剑也未尝不可。反正他恶贯满盈,罪该万死。”
纪濯云气红了眼:“当年之事先不论到底是不是魏朝雨的错,就算是,玉衡也已经替他偿还了!万剑穿心还不够么?!”
说到最后一句,他竟是哽住了。
八年前,就在这里,他最疼爱的弟子受万剑穿心之刑,倒在了血泊里。
他心如刀割,当场昏厥。醒来就不见了徒弟和徒孙的踪影。
本以为此生天人永隔,没想到还能再见,现在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他俩了。
元何指着纪濯云道:“你身为剑道名门之首,竟公然庇护两个恶魔,简直罪加一等,不配居于名门之列!”
“元宗主!”华阳君轻喝一声,又低声劝道,“四大名门切不可内讧,不然以后如何服众?莫再说胡话伤了和气……”
元何看了看周围其他门派的人,终于是有些收敛了。
不过今日他们已经让大伙儿看了笑话,要说丢脸肯定是纪濯云更丢脸。
纪濯云可是四大名门之一的掌门,是剑道上德高望重的人物,今日却为了两个魔族与自己的同道撕破脸皮,还不顾形象破口大骂,实在有失风度,也令众人大吃一惊。
元何还以为他会像八年前一样为了门派的清誉而忍痛割爱,和大伙儿一起讨伐邪魔歪道,没想到这家伙竟是转了性一般,突然硬气起来。元何一方面厌烦他不照自己的计划来,一方面又为他的强硬感到惊喜。
这家伙苟了大半辈子,如今终于爆发了一回,也算是有趣。
“诸位,”华阳君身为四大掌门中唯一没动手的那一个,自然只能由他来主持公道,他看了看其他三个掌门,低声道,“八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书院也早结了案。论剑大会归书院管,若在此地继续纠扯当年之事,就是不给书院面子,恐怕……多有不妙,在下恳请各位以大局为重,以当下为重。”
当下什么事最要紧?
当然是剑修失踪案。
华阳君顿了顿,又道:“既然有人指控是魏轻尘杀了那些人,就请摆出证据,我们也好逼他说出失踪者的下落。”
“证据你找宓子昂要,是他告诉我们魏朝雨是真凶。”元何突然供出了宓子昂,后者身子一抖,脸色极为不自然。
“子昂?”
纪濯云回头喊了徒孙一声,对方立刻来到了他身边。
“师祖……”
宓子昂根本不敢迎上他师父的目光,他低着头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人呢?”纪濯云皱眉道,“快把人叫过来。”
“人……走了。”宓子昂恨不得一头撞死。他本觉得自己的计划堪称完美,谁知道师父早已恢复了记忆,且识破了那封信的真伪,及时赶了过来,以至于场面失控,他满盘皆输。
纪濯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宓子昂在背后搞事,当下一阵恼怒,他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对方,冷冷道:“道听途说就能随意往你师弟头上扣这么大一个罪名么?子昂,你好大的胆子!”
“他不是我师弟!”宓子昂盯了魏轻尘一眼,忍不住道,“他伤了师父,我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师弟!”
这便是他们师徒三人内部的矛盾了,没必要摆到台面上处理。
华阳君直接忽略了他,接着谈正事:“既然子昂无法叫出证人,那魏轻尘,你可以为自己辩解。”
众人于是齐齐看向了魏轻尘,可怜魏轻尘被人绑着,还要辛苦地讲述自己近日来的经历。
他告诉大家,自己和师父云游至此,一路上遇见了很多人,都有人证,就算苍澜因为身份特殊,不能为他作证,也还有他们帮助过的村民可以证明他的行踪。
只是他一面之辞也没什么说服力,既然双方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这就不好办了。
华阳君露出苦恼的神色,他稍稍思忖了片刻,而后提议道:“我若说放了魏轻尘,你们几位肯定不答应,不如就先将他关押起来,我们四家再派人一起去探访他说的那些地方,找村民问问他所言是真是假。至于将他关在何处……你们三位或与他有嫌隙,或与他关系太过亲密,都不适合。刚好往生涯离这里不远,不如就由我将他带回悬天门看管起来,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不妥。”纪濯云道,“还是让他留在祭剑台吧,刚好各家都有人在这附近住着,方便监视。也免得到时候有人又诬陷华阳君你包庇邪魔。”
他分明是为了方便自己探视,才这般提议。但也确实方便了其他人,众人都没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至于具体把魏轻尘关在何处,华阳君叫来了代替剑仙书院主持论剑大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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