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卫家可以气定神闲,有一个人却急得上了火,那便是郭通,他好容易在疯狂的人潮中挤进了诏狱,却得到风行高热不退的消息。
皇上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让他死,于是,他便也狠下心去欲不理。可是,百姓围诏狱和风行围诏狱又有不同,人数太多了,多到让人觉得水能覆舟的程度,銮禁卫经过和靖难军的一场争杀,损耗也不小,有一些守不住了。
郭通看着风行烧得通红的脸,在心中盘桓了一下,吩咐道,“去拿一碗水来。”喝不喝的,灌了下去给他。旁人不肯动手,是郭通亲自去喂,一触手,就摸到风行整个人烫得可怕,他有心就这样要他烧死了,但又终究心有疑虑,一碗水喂得心内忐忑不定。
风行看来是渴的厉害,那一碗水喝完了根本不够,口中犹自叫着,水,郭通挥手命人再拿一碗,就屏退了左右。
只地牢里就他一个人,风行张开了眼睛,竟是将第二碗水自己咽了一口,人也像是恢复了几分神智,沙哑着嗓子道,“有劳了。”
他这一开口,倒将郭通吓了一跳,只是不动声色。两人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听狱卒飞快来报,“大人,百姓挤破了门,要楚神医给小王爷治伤。”
郭通心念一动,掌中内力应手而发,风行感觉到他恶意,体中内功随机而生,他胸口有伤身体虚弱,不及站起,只得一团身子迅速滚开,郭通也因为他这一动未曾打到要害,只风行肩膀上挨了一道掌风,人跌在了地上,风行单手撑着地,大口喘着气,“郭大人不怕如何向四十万靖王军交代吗?”
郭通又是一掌,冷笑道,“靖王军?你父亲输给了赫连傒,你们靖王军如何向皇上交代。”
风行身上有伤,但到底家学渊源,他父亲师叔都疼他,杀人的功夫教了不少,保命的本领学得更多,但他内功至纯至正,习练不久却博大绵长,轻功是楚衣轻所授,自有独得之妙,人到危难关头,自然潜能无限,郭通手中没带兵刃,这地牢既小且窄,每一掌打过去,都被他堪堪避过,想要近身相搏,一时竟抓他不到。
正当此时,众人接连来报,“大人,第二道门也被挤破了。”
郭通早都明白,仅凭百姓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定是靖王军的人假扮平民,在浑水摸鱼,风行一边闪避,一边就听到耳边呼喝喧哗的声音,“钱是皇上给姓晋的妖孽的,卫家是冤枉的,放了小王爷。”
风行心念一动,当即调动内力吼道,“偷袭卑鄙!”
郭通下一掌还没到,他又是一声呻吟。
而后又是喊道,“且慢动手!”
他内力绝佳,又刻意叫得惊天动地,外面虽嘈杂,却也听得清楚,当即有人喊道,“王爷在前线拼杀,朝廷鹰犬却要杀小王爷,他们才是狄人的奸细!”
于是立刻有人招呼,“大家伙冲!”
百姓一旦冲击了诏狱,就不是百姓,而是乱民了,郭通当机立断,“给我架起天机弩,放火云铳,一群暴民,还要他们打到眼前来吗?”
其实不用他开口,銮禁卫也已经动了手了,銮禁卫七道大门,向来好进难出,但好进是被索拿,可不是被攻破,大家本来就是观望,此刻得了命令,当即将天机弩全架了起来,銮禁卫是商承弼的亲卫,所有的武器都是最先进的,他们一认真打,冲在最前面的被义愤冲昏了头的百姓哪里顶得住。
强弓乱箭火枪之下,立刻横扫一片,尸横遍地,有些人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冲进来,就已经送了一条小命。
两方一战,夹在百姓中的靖王军护卫和疾风二十八骑立马就显现出鹤立鸡群来,他们个个训练有素,一番混战,銮禁卫损伤也不小。
诏狱说是一座狱,实则是一座城中城,防守如何坚固,没有大型兵车,又岂能轻易攻下,但他们既然假扮百姓,总不能推着云梯车来,因此虽战得惨烈,但始终没有攻破第三道门。
只是因为撺动了无辜百姓,今日的死伤,比前夜尤甚。
外面杀得血流成河,正德大街上,躺着的比坐着的多,坐着的比立着的多,受了重伤爬不起来的老百姓纷纷挨着墙靠着,听到里面“卑鄙”“居然偷袭小王爷”“小王爷小心”之类的吼声,还要再跟着哀嚎两声。
诏狱里面郭通不再容情,一掌一掌打出去,将一间小小的地牢打得土石横飞,风行究竟伤重,两章堪堪没躲过,半边肩膀偏了下来,郭通一伸手,就抓住了他铠甲,却被铠甲刺了手,当时一阵麻痒。
郭通心下一惊,喝骂道,“堂堂靖边王之子,竟然在铠甲上淬毒。”
风行喘着气,“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郭通提起真气,“我原也没指望活着,弄死了你,也能史册留名。”蓄势又是一掌,却不想提不起半分真力来。
风行却在这时紧逼上前,他自己也是气力不济,捡起了地上被郭通打飞的一块肩头的石砖,就要攻过来。
突然,一个穿着銮禁卫镇抚使服色的人进来,郭通心头一喜,“熊四,快!”
风行心中一慌,难道竟真的如此时运不济?
那熊四扫了风行一眼,冷笑道,“堂堂靖边王世子,竟沦落到拍人黑砖上!”一掌就架过了风行的攻势,将他点倒在地,快步走到郭通身边,“大人,您没事吧?”
郭通道,“我中了这小子的毒,没事,楚衣轻在皇上手里。”他说着便催促道,“杀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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