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道长,不瞒你说,我着实喜欢顾白,而且,我最近发现,自己对顾白的情意还算深刻,想必至少十年八年不会改变,因而,我带他上武当山来,让武当山作顾白的娘家,此后他便许了我。”
“你!”清静道人略微性子急躁,当即踏了两步上来,无为道长却是伸手拦住了他,反而问江顾白,“小兄弟,江教主说他对你有情,那你呢,你对江教主,可也有……也有情?”
自从有了无心道长和自己徒儿的一桩情事,无为道长每次想起都不免叹息,只道自己当初终究是做错了,不该逼他们,其实情爱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身份差别,又如何?他们虽不同辈,却也没有碍到别人。
“没有!”江顾白斩钉截铁。
江楚生面色一沉。
无为道长面色却是慈和,“那么小兄弟,不……顾白,你,你可愿意留在武当山上,哪怕只住几月?”
“我愿意。”江顾白忍不住道。
江楚生沉着脸,抓住江顾白的手腕,“我不愿意!”
江顾白的性子本就那般,若是单独在武当山上住几月,只怕就要被他们同化,他现下还有机会动江顾白的心,若他到武当山上住个十天半月,只怕他就不要想抱得美人归了。
“江教主……”无为道长对着他行了个礼,江楚生以道教礼还他。
“武当乃是顾白的根,他……他还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你……”
江楚生面色莫测,道:“敢问无为道长,生恩大,还是养恩大?”
“生恩乃一切之源,而养恩却是维系之根。”
“若这般,无为道长便是认为,生恩比养恩大?”
无为道长略略沉吟,并不开口。
“我却认为,养恩比生恩大。”江楚生捉着江顾白的手腕,一下也不愿放开,冷声道:“当初本教弘毅长老已疯疯癫癫,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有个极爱的女人,而恰好贵派……那姑娘遇见,他对那人施以毒手后便将顾白当成自己的孩儿,此后养育了顾白半个多月,我找到他时,贵派无心道长却不知何处。”
“他……”无为道长欲言又止。
“心上人为人所辱,他连保护心上人都做不到,自是该打,而心上人投河自尽,他竟无法阻止,这便是第二个该打之处,顾白落于弘毅之手,弘毅虽将他当亲生儿子,但保不齐哪天疯病犯了,便要送命,这么说来,顾白生父半点事也未为顾白做,而若非我救下他,他只怕没有这个命活在世上。”
无为道长叹道:“救命之恩,我武当上下自要报答,江教主,只要不涉及侠义道,你要老朽或者整个武当派为你做事,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江楚生微微笑道:“那我要顾白以身许我,自然也不涉及侠义道。”
“胡说八道!”程洪武上前两步,沉声道,“江教主,你对武当的恩义,我武当上下自是感激莫名,只是,你……你要带走他,不行,他是我师叔的孩子,师叔这么多年来……很苦……”
江顾白此刻已知自己的生父是武当无心道长了,据闻无心道长从前并不号这个,然而心上人惨死、亲子失踪后,便再也没出过江湖,往日里江顾白甚至没怎么听说过无心道长的事情,只知道无心道长乃是情痴一个,在巫山望霞峰上避居。
咬咬牙,江顾白知道江楚生不会对武当动手,而武当也不会主动对江楚生动手,他右手被牵,左手忽地屈指,往江楚生胸前点去。
江楚生几下便制住了他,盛怒道:“顾白,你——”
“我想留在武当!”说罢,他却是身体一转让江楚生的钳制落空,往无为道长那边跑去。
他这样一来,江楚生自然要抓他,无为道长见此,拂尘一挥,便要阻拦,他身如风疾如电,转瞬便与无为道长过了三十来招。
无为道长咦了一声,道:“江教主,你可是炼了少林至宝易筋经?”
“了凡大师没给道长写信么?”江楚生一把抓住了无为道长的拂尘,趁势往江顾白那里跃去。
无为道长并没有出全力,但看江楚生的内功竟如此深厚,只怕他哪怕仗着年老,也未必能在几百招内打赢他,此时他若抓了江顾白,此后定然不会放开。武当合全派之力,难道连自己门下亲眷也保不住?他伸出一掌便往江楚生身上击去,江楚生反手便也是一掌,往无为道长身上打,他出手极是狠辣,中途掌力翻转,变成爪状,越过无为道长的手掌往他胸口袭去。
无为道长本要迫他与自己比拼内力,阻他去势,未想到他来这样一招,身在空中,却无处可借力变招。若他收掌,不但对江楚生这一招全无益处,还无法伤到江楚生。
“道长小心!”江顾白失声而呼。
无为道长肩膀一痛,那一掌正打在江楚生胸前。
江楚生从半空中掉下,踉跄几步,半跪下去,吐出口血来。
“江教主……”无为道长吃惊,忍不住上前几步。
江楚生伸手摇头,盯着江顾白。
江顾白本只是想提醒无为道长而已,没想到江楚生竟会对无为道长手下留情……他手下留情,却只能自损来手下留情。无为道长那一掌打在他心口,心脉处乃人身最紧要处之一,若调养不好,恐于寿数有损。
无为道长施礼道:“多谢江教主手下留情。”
江楚生冷笑一声,不说话。
江顾白竟不敢与他此刻目光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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