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了自己的歌,演了电视剧,拍了电影,吃得起想吃的东西,衣服穿得足够暖和,还有了几个兄弟,这二十二年里,这两年我最幸福。
川哥,小方哥,臭欧拉,胖子,我没念过什么书,也不太会表达,千言万语就道一句谢谢吧。
偶尔经过的车辆都停了下来,已经有人报了警,越来越多围观的人拍照,但却没人敢靠近。王哥已经被撞得看不清轮廓,车翻着像一件破烂儿。
元远趴在方向盘上,血不断从车门缝隙流出来,他闭着眼睛,眼角缓缓渗出一滴眼泪,他真的没力气了,也觉不出疼了。
再想一句就睡吧。
谢经年,我遇见你,说明我的福气不比别人少。其实我一直想问问,经年到底是几年?
不过答案我听不到了,因为我已经距离你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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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自愿,开了头就不好收了,所以一切的一切元远说自己并非无辜。但他不会妥协,如同他一直服食安眠药对抗毒瘾一般,他从成瘾就想好了这个结局,一旦到了抵抗不住的那天,他宁愿死也不会让自己变成魔鬼。如今再加上解散、霍方打听王哥、谢经年憋着的报复和想耽搁事业这几个原因,桩桩件件累在一起,他完全义无反顾了。伤害身体留疤、为了报复自揭伤口,这两件事铺垫了很久,他不惜命,并且有仇必报,更何况王哥可能还会再害别人,所以这决定了他死的方式。元远,希望有来生的话,你能恣意快乐地活着。
第47章
江边仿佛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霍学川他们到的时候又起了阵风。谢经年车未停稳便摔门下去,他没有一丝迟疑地往前跑,踩着碎玻璃和破烂的小零件奔到了面目全非的车前。
地面上有一滩血,顺着往上是被血弄湿的轮胎,车门缝儿还有血在一点点流出,玻璃碎了,他望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人,可他不敢望。
轻轻把门打开,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他靠近到驾驶位旁,只觉头脑一片空白。元远就趴在方向盘上,安安静静的,额头眼角都被血糊着,整张脸已经看不清模样。
谢经年脱下外套给元远盖上,然后试图把人抱出来。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警车和救护车也鸣笛出现了,霍学川揽着方知谨站在几步之外,看着谢经年把元远抱了出来。
像是再也无法支撑,方知谨徐徐倒地跪在了玻璃碴上,霍学川往起抱他,他拼命摇头,眼睛死死盯着毫无生息的元远。
霍学川深吸口气,然后去和警方打点,打点完立刻给别处打电话,哽咽着交代道:“今晚的事儿,按交通意外处理,使最大的劲儿去压。”
他来回打了三四个电话,把警方和媒体两处都通知到了,等挂断转身,正好看见谢经年抱着元远立在担架旁,但却不肯松手。
方知谨瘫坐在原地,已经彻底放声大哭。
霍学川没发现自己也流了泪,他疾步过去对谢经年说:“年哥,你把小元放下,你抱着他医生怎么抢救?!”
说完才发觉医生们一直在说“节哀顺变”。
谢经年把元远抱得更紧,甚至用脸轻轻蹭元远的头发,他声音低沉并带着一丝颤抖,说:“人死了才需要节哀,他在睡觉而已。”
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被驱散,没有媒体敢来报道,王哥的尸体已经被装上车,车上还发现了一包毒品,也就是他说给元远带的糖。
欧拉和边梅雪没多久也赶到了,边梅雪趔趄倒地,似是无法接受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欧拉哭着跑到谢经年跟前,抓住元远的手疯了似的喊叫。
霍学川把方知谨从地上拽起来,他们五个围成小小一圈,元远被抱在中间,医生们都退后,他们像举行告别式一般。
“远远,风被我们挡住了,坏人也被我们挡住了。”谢经年垂眸,眼泪掉在元远的胸前,“以后再也不会疼了,你解脱了。”
可我也再也没有和你的以后了。
没人注意到天是什么时候亮的,现场的血迹已经被警方清理**净,但缝隙角落还有些被落下的斑驳,网上传着地雷成员出车祸的爆料,但始终没有媒体吭声。
元远的尸体暂时被放置在医院,爱简高层连夜来吊唁,谢经年谁都不看,就在一旁守着。霍学川跟着汪总出来,问:“汪总,今天九点的解散声明还出么?”
“先出小元的,爆料乱传,得正式出声明让他清清白白地走,也给粉丝一个交代。”汪总说着红了眼,“小霍,你盯着点儿,圈儿里最不缺的就是苍蝇,谁趁机**下作事儿,就都别想安生。”
“我知道了。”霍学川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叫人留意,合作的剧组和认识的艺人中,但凡借机炒作的,都要从这行滚蛋。
等汪总走后他还杵在原地,他没勇气再进去,就那么立了一个多小时后,方知谨忽然推门而出,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门敞开着,他看见谢经年在给元远盖上一层单子,从脚到脸。
真的是时候说再见了。
上午九点,爱简传媒和地雷官网同时发了声明和悼文,各大媒体纷纷转发,辟谣一整晚的粉丝仍不相信偶像已去,明明网剧还在每天播着,街上还能听见他的歌,人怎么就会走了。
如元远生前所想,他的新闻吸引了最大的关注,而且在一位成员意外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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