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男孩的手,让他动弹不得,小家伙的脸庞还挂着泪痕,湿嗒嗒的显得整张脸都有些脏,虽然明知道毫无用处,却依旧倔强的不肯求饶低头,扭动着手期望能把自己从禁锢中解脱出来。
因为脸上很是狼狈的缘故,他这才发现原来男孩的眼睛很亮,瞳孔的颜色也很深,只是那被倔强和别扭的怒气所掩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心有些软,他毕竟是个孩子,魏延和叹了口气,松开手用毛巾擦拭着对方脸上的污物,“动不动就哭,然后就打人,这样怎么能成男子汉?”
可知这句话完全似乎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男孩刚刚才稍停的眼泪这下却如同泪雨滂沱一般倾泻下来,不再反抗也不再打闹,只是坐在地上很是悲伤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还一抽一抽的,魏延和听到了对方哭腔中的语言:
“呜呜呜……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我坚强呢,就因为……因为爸爸……妈妈……他们是英雄……吗?呜呜呜……我只想……咳咳……呜呜……我只想要他们回来……我好想……爸爸妈妈……呜呜呜……呜呜……我不要什么英雄……我要爸爸妈妈啊……呜呜……呜……”
心里的柔软仿佛被什么抽痛了一下,魏延和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男孩慢慢停止了哭泣,然后摸着对方的头说道:
“嗯,我知道的,你一定很愤怒。”
男孩已经不再嚎啕,但还是停留着一抽一抽的啜泣,突然抬起那很亮的眼眸有些迷惑的望着自己,经过了泪水洗刷的眼眶变得更加湿润,也更加的清澈,仿佛能照射一切般的无所遁形。
“所以死劲哭吧,这没有什么的,你一定很想念你的爸爸妈妈,你是个好孩子,真正坚强的人,这个时候不哭,那只是提醒他内心的软弱而已。”
他柔顺着摸摸对方的头,甚至有些笑笑般安抚的抱了抱男孩。
古树在微风中莎莎作响,魏延和发现自己的视线愈加的模糊,最后连男孩的说出的话语都没能听见,唯一还记得的只剩下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还未反应过来,他复又重新坠入了黑暗,不管是熟悉或者陌生的学校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正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还能坠往哪里的时候,一双大手好像把自己拉了回来。
“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魏延和你说话呀!”手的主人有些力度的微微摇着自己,说话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脸庞上,有些微痒的触感,他却并不讨厌。
“嗯……怎么?”他微微睁眼,明晃晃的刺眼白炽灯的照射下,他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以为自己还在那沉浸的黑暗海底,或者又回到了那空旷的校园。
不然怎么会恍若隔世一般的看见,那一贯熟悉却又异常冷漠充满着嘲讽意味的脸,会出现那样关切的神色,甚至居然因为担心自己而满头是汗呢?
“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
“车祸的细节……不一定要很具体……你那天是怎么会去老庄的?又是怎么会遇上?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吗?”
“……”
“翟叔,算了算了,别太难为他了……”是季明泽的声音,“看这样子继续问下去也无济于事,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普通人可能都不一定会记得很详细,更何况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算了吧……”
另外一个声音明显带有着不满,看向自己满是呆滞的脸,“这样案情根本没有进展,我们所有的线索现在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可是他却什么都提供不了……”
季明泽叹了口气,将外套解下来披在身旁瑟瑟发抖的人的身上,向翟洪海说道,“其实疑点不光在这一处,如果敌人知道了魏延和是那场车祸唯一至今存活的目击者,那么灭口自然而然,但是已经都四年了他因为失忆没能说出任何线索,我们这边也得不到案件的进展,为何他们还是如此执迷不悟的要达到目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魏延和知道某些关键的事情,那我们应该早已经得到消息了啊。”
“会不会是……因为敌人知道他已经……?”
《蜉蝣而上》20
两人都被这大胆的猜想所震惊,季明泽更是警惕的望向四周,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姿势,便不再说话。
从魏延和出事到苏醒过来再到被确诊为间接性的记忆障碍,除开报案的是老庄的一位村民,其他的环节都在警方严密的布控之下,而上头的命令更是相关人员都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甚至可以说的是,除开魏延和以及警方的人员,连魏宇翰都不被透露他的父亲的某些状况。
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被如果知道的话……那就只有更加另外一个合理的解释:
警局里有内鬼。
待所有的人都被支走以后,他们三人转移到了一个更加昏暗的小房间,继续着方才的话题,只是声音压的更加低沉。
只有唯一的一盏小灯,那几乎成了这间房内的唯一一点的光亮,房间内看样子是很久没有用过了,布满了灰尘以及蜘蛛网,甚至隐约还有一股发馊般的霉味。
“以前我还记得这个是用来关紧闭的……我还在这吃过好几次紧闭呢,上一任老局长还在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大概是荒废掉了。”翟洪海细细摩挲着那陈旧的几乎快要腐朽的木头顶梁,不知道到底是在解释给谁听。
“直奔主题吧……”季明泽的耐心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方才不小心得出的结论让他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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