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厅里正在擦桌子的女人,虞施微心里一动脚上也动了。
“吕姐,你这擦的都亮得发光了,可怕。”
“有什么怕的?年纪轻就是不稳重。”虽说如此,可女人脸上还是有笑意的,毕竟她总是被叫阿姨,今个儿这小姑娘倒是会说话,叫她姐。心里高兴了嘴上自然也就放松了,“吕姐跟你说啊,该细致的地方就得细致些,客厅是脸面,要是不收拾干净,立马就得走人。”
“吕姐说的是,难怪吕姐在秦家待了这么久了,唉,我还是学不来。”虞施微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女人的脸色,果然,她越说女人嘴角的笑意越明显。
哄的吕姐开心了之后,虞施微在一边帮着她擦桌子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吕姐,咱们总裁也快三十了吧,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往下说,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她想这话从吕姐嘴里说出来。果然,这非攻略对象就是好应付,怎么想怎么来。
“你是说结婚的事吧?别问!”
吕姐突然变得严肃弄得虞施微眼皮一跳。
“总裁最烦人问这个,上次何管家刚刚提了一句就被总裁冷脸相对。何管家都问不得的事,你可掂量着点。”
虞施微一脸半喜半忧的表情:“是是是,幸亏吕姐告诉我,不然我被解雇了都没地方哭,吕姐人真好。”
“我人好是出了名的,以前村里人哪个不夸我,要不是……行了行了,少说话多干活。”
“嗯。”
这下虞施微的心思全不在擦桌子上了,秦舟月竟然对结婚的事这么大的反应,而且看样子,现在除了她因为秦舟月醉酒而知道小影的存在和秦舟月自己知道以外,这家里竟是没人知道小影。
啧啧,这变态够神秘啊。
虞施微心里思绪万千,在秦舟月这里她显然一时很难再获得好感度了,只能看看以后会不会有契机。
那么,她该想办法从变态下手了。
变态啊变态,你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地看着我笑呢?
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脑袋,虞施微看着手上正擦着的玻璃桌子,想象着她正在用画笔描摹变态的样子。
狐狸眼,眉飞入鬓,冷情的薄唇,似笑非笑的表情……该是勾人的模样吧?
打乱她思绪的,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小提琴声,悠扬却带着些悲怆。她微微闭着眼,那乐声使得她沉浸在自己眼花缭乱的个人世界里。
恍惚神思归来的时候,她看似无心地问了一句:“吕姐,昨天总裁是说今天不去公司的吧?”
在这家里,能拉小提琴的,估计只有那个人了吧。搁别的人,哪里敢?
虞施微手上擦桌子的动作一顿,她想起来了,刚才的那首小提琴曲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恰空舞曲》。
秦舟月这么温柔似水的一个人竟把这首庄重而宏伟的曲子演奏得这么几近完美……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怪异。可具体怪在哪,她不知道。
怪在哪呢……
虞施微心里猛地有了一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不是她自己弹的一样。
☆、总裁,你吃点药(三)
悠扬的小提琴声穿过厚重的木门传入虞施微的耳中,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盛,那种急欲拨云见日的渴望使得她敲响了面前的门。
敲三声,力道由轻到重,频率由缓到急,既不会使房间里的人感到惊吓,也不会致使人听不清。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月里,虞施微摸索出来的最佳敲门方法,想要做一个好女佣,起码的技巧得懂。
“谁?”乐声戛然而止。
“总裁,我是虞施微。”
里面一时没了动静,虞施微站在门口一时也没有轻举妄动。
过了有几秒,“进来。”
虞施微喘了口气,刚才心里莫名升起的那种短暂的压抑感瞬间随着呼气从身体里分离。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虞施微愣了一下。
大白天的,房间里的窗帘拉得紧紧的,不留给阳光一丝一毫侵入的机会,整个房间暗的就像是没有人气的地下室,透着一种莫名的y-in森和古怪。因此,虞施微第一眼竟是没看到秦舟月人在哪。
等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她才寻到了那抹身影。
那人背靠在宽大的矩形木桌边上,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不甚清晰的半边侧脸,小提琴架在左肩上,浑身上下都显示出艺术家的认真和严肃。
有那么一瞬间,虞施微竟觉得这是个陌生人,“……总裁?”
“有事么?没事出去。”
那人姿势不变,冷硬的口气弄得虞施微心里一梗:“我刚泡好的茉莉花茶,总裁你尝尝吧。”
“放下就出去吧,别让其他人过来打扰我。”
虞施微真的感觉今天的秦舟月不太对劲,可她作为一个女佣不能随便冲撞总裁,不然她的人设就崩了。
“好。”
虞施微拿着托盘往门口走,可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秦舟月在看她。她强忍着转身看一眼的冲动,把手里的托盘捏得紧了些。
“小女佣。”
虞施微关门的动作一顿,从狭小的缝隙间已看不到半点人影,余留缥缈的女声,“你知道薄荷花最美的地方是什么吗?”
虞施微不懂也不想懂,她现在只想立刻离开,她要静一静。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有些诡异。
[统统,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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