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对简莱的疏远,渐渐在很多方面显现,对比之下江南对唐韵的偏爱愈加明显,比如江南来公寓探望时,常常会给唐韵拎着漂亮的裙子和鞋,却什么都不会带给简莱,比如江南在高考前常会辅导唐韵功课,可是对简莱却什么都不管,比如江南在剧院时常会把唐韵叫过去聊天,刻意把简莱晾在一边。
简莱对蒋阑做的事像是一道屏障,这道屏障使得江南一边口里甜蜜的叫着小情人,一边马不停蹄的向后退,随时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所有的温柔热络都是假象,这一切随着年龄的增长简莱也渐渐明白。
“我爸爸说我是一颗长歪的树,反正也直不回去了,纵容下去好了。”唐韵满二十岁那天,简莱醒来后失神的攥着手指,目光空无一物。
“直不回去?指的是性取向吗?”唐韵闻声转过身。
“不是指性取向,指的是我的任性,我的性取向可以让全世界的任何人知道,除了我爸爸,所以我那时才不敢追江南。如果我和爸爸直接挑明我喜欢同性,我爸爸会变成很可怕的人,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你无法想象的可怕。性取向是我爸爸的底限,只要我不触碰底限,我大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做什么都可以。他是那种爸爸,我放火他会扔给我打火机,我杀人他会给我递刀。”简莱手指轻轻敲打着唐韵肋骨。
“那把琴送你吧。”简莱没等唐韵答话指指写字桌上的琴盒,翻了个身下床去洗漱。
唐韵束起散乱的长发打开琴盒,下面压着一张白色卡片,卡片上面用钢笔整齐书写着一行字。
我在策马飞奔而来,你站在二十岁的时间刻度上乖乖别动。
落款:琴匠
那晚江南为唐韵在简家准备了生日宴,唐韵生平第一次见到那样隆重的场面,陆□□门权贵几乎都一一出现。
“这是我的大女儿唐韵,这是我的小女儿简莱。”简怀林当着全场宾客的面前这样介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聚集了过来。
宴会进行到末尾,微醺的唐韵手机里忽然收到简莱发来的信息。
“韵韵,叫我爸爸,魏远航叔叔,高林浩叔叔,潘万年伯伯,钱阳伯伯来你房间一趟,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记住人必须叫齐,不叫齐就不好玩了,别多叫也别少叫,等下你亲自把他们领到我房间,门没锁,推门进来就行,拜托了,等你——简莱。”
唐韵习惯了简莱不按常理出牌,拖着漂亮长裙按照简莱吩咐将简怀林和四位叔叔伯伯聚集到一起。
“我这宝贝女儿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了。”简怀林听到唐韵的话爽朗大笑,领着四位兄弟寒暄着上楼。
简伯伯走到二楼唐韵房间门口,看到房门上挂着的肖像画突然停住脚步,捂住胸口。
简怀林身后的叔叔伯伯们也都开始面色凝重起来。
简怀林捂着胸口深深弯下腰,忽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推开房门。
简莱和江南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藤与木一样赤*裸交缠。
简怀林环绕四周,墙壁上,地板上都挂满了与房门上同样的肖像。
那是个十分俊气的男孩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
“造孽。”简怀林话刚落地,口中随即喷出一股鲜血,整个人咚一声直挺挺摔到地板上。
平日里见惯了大场面的叔叔伯伯们,那一刻统统像傻掉了一样僵直地站在那里。
救护车赶来时候简怀林已经没了呼吸,钱阳伯伯也因心脏病发被同时送进医院。
警局例行盘查时,唐韵发现房间里的肖像画都已被收走,江南和简莱不知所踪。
三位叔叔像商量好一样对满屋肖像画的事闭口不提,三人口径一致的表示,简怀林性格正直刚烈,多年以来一直对同性恋深恶痛绝,却怎么都没想到竟在自家发现女儿和妻子纠缠在一起,禁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导致脑溢血死亡。
“高叔叔,那天房间里肖像画中的男孩是谁?”警察走后唐韵问高林浩。
“那是简莱的哥哥简维,简维十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医院验血的时候简兄偶然得知简维是竟然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盛怒之下把简莱妈妈和简维一起赶出简家,简维失去了简家财力支持病情恶化,没能活下来,没想到这件事一直被简莱记着。”高林浩叔叔点了根烟,夹着香烟的手指不停随着叙述上下颤抖。
“韵韵,你是简莱最好的朋友,如果警察再来找你,千万不要提肖像画的事情,那样会害了简莱,知道吗?你简伯伯怎么待你,这些年我们几个叔叔伯伯都看在眼里。想当年你来陆城时,你简伯伯二话没说就把你直接落在了简家户下,你知道这对一个富人来说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吗?你看你平时吃的用的,你住的房子你开的车,哪样比简莱差?这些都是因为简伯伯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在他心里你和简莱一样,没有任何偏颇,明白吗?经过这件事江南是没脸再回来了,你作为简莱最好的姐妹,一定要照顾好简莱,帮她支撑起简家,好不好?”高林浩哽咽着交代。
“好,高叔叔我知道怎么做了。;唐韵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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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伯伯去世半月后,唐韵在同住的公寓楼下遇到许久没露面的简莱,那人穿着一袭黑衣,戴着孝布的右臂拎着送给唐韵的小提琴,空荡荡的裤管被风吹向一边。
唐韵忘记当时是哪里来的力气把简莱扑倒在地上,也忘记当时是怎样把简莱关在汽车后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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