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一直是我的心腹以及好友……后来他收养了你,所以从法律的角度,你应该算是他的儿子。”但血缘上总是我的……林劲松顿了顿,“最近有一个年轻人来找到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知道了我和你严叔的交情。告诉我说你严叔叔有一个私生子,现在需要我帮忙,救他性命。”
林钰明嘬了一口茶,在回答问题前思索了一下这事情的可靠性。
“人,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从小就跟着母亲的,应该是个意外。让人仔细查了一下,不像造假。”林劲松从一旁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
仅从照片上,也能看出年轻人和严叔叔的五官极为相似,身形削瘦,双眼澄澈,神采奕奕的样子。“他具体需要什么帮助?”
“他躺在医院里,等待器官捐献。肾脏有问题,当年你严叔也是这个病走的……应该错不了。”
“这事情,我能帮什么忙?”
“你看一下这个。”递过去一份文件,“来找我的年轻人说,他愿意自愿活体捐献,但是现在的体制……有些困难,活体捐献的审核,需要和被捐助人有关系证明。这孩子证明不了他们的关系。”
林钰明拿起病例的复印件,仔细阅读。“所以……要我捐肾?”他看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名字“严驿”,这个名字在哪里见过……当时去查人的时候,侦探公司发给自己的资料里……等待捐献的竟然就是他?!
“严驿的母亲未婚生子,和亲戚都早已断了联系。找到我的是严驿的……咳咳……爱人。”林劲松假装咳嗽,以手挡住嘴,掩饰了一下不自然的神情。“我查到的资料足以证明他是你严叔的亲生儿子,他的母亲为了救他,一定也会拿出证明。你是严叔的养子,也就是他的兄弟。如果以你的名义捐献……审批会非常简单。”
“……医院那边呢?”救严叔的儿子这一点他会倾尽全力。但这是违反规则的事情。
“和院领导打了招呼,但是具体的手术医生这边,可能需要你去打点。”在商圈摸爬滚打几十年,林劲松人脉不少。但是医疗与其他的企业不同,真的到了具体医生这环节,院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保证有人肯冒风险做,也就是做,如果出事——一切责任在个人。
“林董,您太看得起我了吧?如果我说搞不定呢?或者是,不愿意脏了手。”这浑水……风险太高了。
“忍心吗?错过了时机,人可能救不回来了。”严守仁的唯一骨r_ou_。
“就不能用正规的方法吗?等待器官捐献?”他现在才想起来,穆译好像就是从事这类工作的?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从他……爱人的口中得知,由于捐献的人太少了,而且根据病情排序,可能要等很久……很大程度上会耽误最佳的手术时间。”
林钰明不再说话。
“你联系一下这个人吧。除了你,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严叔叔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的肾要是能用,给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可惜了……我想给也很难证明我和他的关系。”垂着脸,将材料袋往前推了几厘米。
哼,假惺惺。就像自己的儿子?呵呵……“您对自己的儿子真好。”林钰明刻意强调了“自己”二字。
气氛冷了几分,“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当时把你送走的事?”林劲松的脸色平静,语气却显得极为强势。
“我没埋怨你。”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目中无人的林钰明成功的激怒了董事长。
老而未僵的身体,突然站起来,拍桌咆哮:“看看你这张死样的脸!像是对自己亲生父亲讲话的样子吗!”在外驰骋惯了,容不得有人用这种眼神睥睨自己。
“林董,再见。”林钰明将茶杯放回茶盘,带着文件离开房间。推开门,差点撞到了正准备进来送水果的廖夫人,他急忙欠身,“不好意思寥姨,我忽然有事就先走了,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
隐约听到了动静,猜他们又起了争执,廖夫人才上来,不料就撞上了。她很想挽留林钰明,但是又知这不过是无用功罢了,便说:“啊,好的……钰明,那下次有空再来。”走进书房,安抚起丈夫“劲松啊,快坐下来,别激动。”说着从身后搭住他丈夫肩膀,轻轻按捏起来。虽然只是政治联姻,但林劲松有这么一个善良贤惠的妻子真是福气。
“在他只有4岁送走他是一时糊涂,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就变得这么……”果然,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年离婚,和廖夫人联姻,并且忙于周旋于各种应酬、拓宽市场,等到想要为人父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了。
他想起严守仁十几年前登门拜访时的一顿训斥:“生儿育女,不仅要生!还要养育!你在事业上的成就我望尘莫及,作为属下,敬佩您的能力。可是对于你的亲生骨r_ou_……”他欲言又止,“他就要被你毁了啊!如果还有点良心,把钰明的监护人变更为我吧……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了,就认他一个儿子了,我……求您了。”
“阿仁……”那么多年悉心栽培的心腹,就因为自己当初嘱咐他定期汇款给寄养儿子的家庭,持续了才几年啊,四年?现在竟然公然要抢夺自己儿子的抚养权?
“我知道您夫人多年未育,您想把他接回去作继承人,但……比较复杂的家庭不适合现在的钰明,万一夫人又有了,这孩子就……太悲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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