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胸前受伤,只能平躺着,伸手过去摸到旁边躺着的江少龙的手,捉过来握在手中,磨挲着他手中薄茧,道:“少龙,认识你真好。”
江少龙扭头看他半晌,突然心头潮涌,忍不住倾身上去吻上曼卿双唇,虽是轻触即离,却已是心如擂鼓,满面通红,立刻转过身去朝着墙躺下,只将手还留在曼卿手中,一夜未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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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卿在家养伤时,江少龙便一直在徐府住着,曼卿对爹娘说是江湖朋友,在二龙山蒙他相助才得以脱险,徐家二老自是对江少龙礼若上宾,江少龙又长得仪表堂堂,很得徐夫人喜欢。虽是准备了客房,江少龙还是夜夜在曼卿房里与他同塌而眠,多亏有洛雪从旁遮掩着,府中倒也无人知觉。自从那日江少龙主动吻了曼卿,曼卿便胆子大起来,时常趁其不备,偷香袭玉,闹得多了,江少龙也不似原先那般忸怩推拒了,偶尔也轻轻回吻一下,到了后来,曼卿每晚必先与江少龙唇齿纠缠一番才握住他的手满意睡去,江少龙也不总对着墙了,自自然的靠过来,有时也环住曼卿的腰。
闲逸的时光最是易过,不知不觉,皇上给的假已经到了最后一天,曼卿伤已无大碍了,在房间里闷了一个月,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看天气晴朗,想起城外离普济寺不远有一片梅林,现下正是开花的时节,何不趁闲前去观赏一番,一月没理朝政,杂务怕是积了一些,从明日开始要有一段时间不得闲了,可莫要误了赏景的好时节。主意打定,叫洛雪准备马车,带上酒菜笔墨,与江少龙三人一同去梅林一游,顺便也可去普济寺看看方丈禅师。
远远便瞧见一片粉红,轻如朝雾,灿若云霞,再加上地上还尚有积雪,红白相映,美不胜收,果真不虚此行。再往前行,见林中有一条小河穿过,河水刚刚解冻,水流甚窄,更显曲折,流水中杂着些残冰雪块,微风一过,两岸落英缤纷,一条河水竟如美人,娉婷多姿起来。曼卿叫洛雪停下车,就在河边找一处平坦空地,从车上取下小桌,摆上花生豆干,炭炉里温上一壶花雕,放两颗梅干,即兴提笔赋诗一首。
蛰居闲来过林间,
孤香独放百花前。
落英不识春风面,
随水蓄芳待来年。
曼卿将诗写好,拿起来吹干墨迹,洛雪与江少龙都凑头来看,却都不谙诗文,无处下评,曼卿微觉遗憾,同来的若是子期,定能谈酒赋诗,一尽文兴,吕剑吟文采也斐然,只是不知肯不肯同游梅苑,赏景填词。
“好情怀,好书法!”突然背后传来一声高赞,曼卿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却见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正看着自己手上的诗,当前一人看上去四十开外,方正国字脸,颌下有髭,身上一色的白貂皮裘,后面一人年轻些,满面虬髯,几乎盖了半个脸去,也是皮草装束,二人都是双目炯炯,一身彪悍之气。曼卿放下纸,与二人见礼,心中暗暗称奇,若不是他开口赞自己‘佳句好字’,曼卿定要以为他们是来找江少龙的武林侠客。
互通名姓,那年长之人名叫莫华,身后的虬髯客却叫做图云,二人是表兄弟,说是见花开的好,无意间走进来赏玩的,曼卿又问句佳在何处,字好在哪里,莫华一一说来,俨然文学大家,曼卿猜想二人多半是山林隐士,世外高人,才眼光灼灼却名不见经传,于是相邀同坐,饮杯水酒。莫华呵呵一笑,欣然坐下,见酒中煮着梅干,道:“我等也学曹孟德,青梅煮酒论英雄,如何?”图云却始终神色冷漠的站在莫华背后,对二人言谈意兴阑珊得很,与其说是表弟,更像是保镖。
“正该如此。”曼卿笑着为众人满上,江少龙却不由自主崩紧了神经,一见面他就觉得这两人散着杀气,那是浴血之人才有的味道,盖不住的。原本盼着他们赶快走莫要停留,谁知反倒坐下一起喝起酒来,还与曼卿相谈甚欢,江少龙暗自着急,却莫可奈何。幸亏直到酒尽天晚互相辞别,莫华与托云也毫无异动,江少龙才松了戒备。莫云要索曼卿的那张写了咏梅诗的字,曼卿慨然相送,莫云没提家住何处,也未约日后再见,曼卿也就不问,萍水相逢,聚散又何需强求?有缘时自会相见,就如自己和少龙这样,想到此,曼卿轻握住江少龙的手,问道:“少龙,你怎么了,方才一直沉默寡言的?”
看着莫华与图云二人走远,江少龙才真正放下心来,道:“你们谈论诗文,我又不懂。”看来他们二人真的只是路过,不要将方才的担心告诉曼卿也罢,免得吓坏了他。
“对不起,今天说与你们两个出来赏花,结果却与素昧平生之人谈了半天,闷坏你们了,这样吧,我们先去楼上楼去大吃一顿,我做东,洛雪,你随便点你爱吃的,少龙,你来京城这么久我还没带你出来逛过,今天我们吃了饭,就去逛夜市,总之玩够了才回去。”方才与莫华谈得太高兴,少龙在一边c-h-a不进话去,洛雪索性在旁边只做下人,是自己疏忽了。曼卿说着一手拉了少龙,一手携了洛雪跳上马车,不料洛雪和江少龙都看对方一眼,都觉尴尬,立刻齐齐将曼卿手甩开。
第六梦爱别离(三)
听到洛雪在门外叫起身,曼卿才想起今日得上朝去了,休养了一个月,身子骨竟然懒散了这许多,要人叫才能醒来,想想养伤的这一个月里,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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