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并未惊讶,他转过身,面对着宫九,缓缓道:“这真是一件喜事。”
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一件喜事。
宫九的目光落在的他的面容上,带着一种残酷坚决的味道。
“你真的没有丝毫意外。”
花满楼闻言,面容上却浮现出一丝光芒,有些骄傲有些理所当然。
“他是陆小凤。”
他说道。
这话说来虽语气柔和用词简单,却更加格外的有一些子斩铁截钉的意味于其中。
听起来,他信任陆小凤竟是就像是信任自己一般。
宫九本要问出口的话语生生的被堵在了喉间,半饷方道:“你想他来救你?”
花满楼微笑摇摇头道。
“何来救一说。”
“他不过是来接我。”
“接我回家。”
这一刻,宫九竟是无言。
“九公子,”花满楼笑笑,“你我下一盘棋可好?”
“赢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宫九的目光微动,“什么问题?”
“其实我一直好奇,”花满楼‘注视’宫九的方向,缓缓道:“究竟为何我会被邀请来这座岛?”
“铃儿一人可不足以作为全部的理由,贵岛主必定有另外的打算。”
“我若赢了,九公子可否告诉我其中缘由?”
宫九神色冷酷,他看着花满楼,道:“你若输了?”
“自是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花满楼道。
宫九的唇角微掀,却终是答应道:“好。”
并未做什么净手沐浴焚香的虚事,二人便于此间屋子之中摆上一棋盘,两盒棋子,对坐下棋。
这二人虽早已琴笛和鸣,无事不谈,却真真正正是第一次对弈。
下棋之道最是能观人心肺。
花满楼之棋风温温和和清清淡淡,落子轻缓,重守轻攻,却又总能于芳草萋萋阳光普照的坦荡境地之中平白生出几处凌厉伏手,阳谋阴谋样样精彩,棋势直如水泼不进刀砍不断,总能于绝境之中另辟蹊径生出新芽来。宫九却不,行局之间,浑似金戈铁马厮杀战场,半点不肯退步,刀刀见肉,剑剑入骨,只要沾一点皮毛,必是要恶狠狠的咬下一口血肉来,棋势毒辣狡猾,冷酷凌厉,自有一股子势不可挡档者皆可杀的气势。
这二人,一局下来,宫九落子无悔,花满楼听声辨位,竟真似沙场用兵,朝堂相争,谁也不肯想让,直从清晨下到午后,方险险分出了高低胜负。
却是花满楼小胜。
花满楼微微一笑,颇有些宠辱不惊点尘不染的味道。
“九公子承让。”
宫九向来输赢无悔,他将目光从棋盘之上抽离,看向花满楼,神色淡淡,一字一句道:“花家之富,天下皆知。”
花满楼手指轻抖,眉梢眼角的笑意冰雪融化潮水归海一般褪尽,露出一片茫茫然空空茫的冷肃来。
却也只是冰凉,无半点出乎意料之情。
好似,早已知晓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准确来说忽然生出一股厌烦沉郁之气,看自己写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写了删删了写,笔下文字恍若失了新鲜感,笔下人物抓不到萌点,有点莫名的不喜欢写,就像是把大纲上的东西生搬硬套上来一般,写得不高兴,不奇。越发讨厌定格的一切,包括文风。不知为何,越发觉得情节肤浅。
第25章 十五(全)
宫九观他神色,却并不意外。
这几日的相处,他早已知晓,面前之人虽眼盲,却生就一副玲珑心肝七孔心窍,对这世间之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单单只凭一点子蛛丝马迹就能归本溯源将前因后果一一弄个清楚明白。
花满楼垂了眼,密密匝匝浓如鸦羽的眼睫轻轻抖动,在宫九看来竟是平生了几分平日里绝不会有的脆弱稚嫩,越发如珠似玉一般。
“若我猜来不错,你早已富可敌国。”
花满楼忽而抬眼,他虽双目失明,眼型却生的极是漂亮,线条流畅,眼角微翘,看人之时,虽免不了空洞之感,却更多生出一种细细的温柔来。
“你之为人,亦不曾将钱财视为珍宝。”
“那么,你如此行径必是所图甚大。”
花满楼神色平淡,说道。
宫九手指动了动,淡淡道。
“这后面的话,你还是不说的好。”
“你说了,我也不会听,在你眼中生命可贵自然美好,在我眼里,却不过蝼蚁一堆,庸人万千。”
花满楼沉默一瞬,又道。
“我家人可还好?”
宫九道:“在他们一念之间。”
这话说来,他们二人本该彼此再无话,雄心霸业亲友故交,无一人可弃。
本也就是地上的毒蛇天上的流云,半点不挨边,生生凑到一起,也不过是终归陌路。
花满楼却叹一声。
“我本以为,你我可成为好友。”
“如今看来,却终是可惜。”
他轻声说道,神情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愤怒之情,只有清浅而真切的惋惜,在某种程度上,简直从容淡定到可怖可怕的境地。
宫九的心脏微微一滞,在这一瞬间,竟有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错觉,心思辗转间终是化作口中一句冷语。
“我本就不想于你成为好友。”
这话虽又冷又冰,却连他自己也不知晓,是否还暗藏其他意味。
花满楼笑笑,依旧不恼不怒道:“如此也好。”
“你我敌对之时,也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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