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不说话了,默默吃掉了剩下的半只j-i。
今晚关卿的战斗力简直惊人,不仅几乎吃掉了一整只小烤j-i,还干掉了一个酱鸭翅,和小半盆萧七特意烧给他的红烧鳝鱼。
战斗力惊人的后果就是他把自己撑到了,挺着滚圆的小肚子歪在沙发上难受得直哼唧。
萧七喂他吃了几片消食片,看他还在哼唧,简单粗暴地将人扯了起来:“跟我去消消食。”
关卿不情不愿地被他拉扯出了门。
东城这一片远离市区,车少人少,到了夜晚空气十分清新,萧七和关卿并肩慢慢地沿人行道走着,萧七说:“关小卿。”
关卿蔫蔫地不说话。
萧七脸黑了一半:“演到现在适可而止了啊。”
关卿顿时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说我演?”他捂着绞痛的心口,“我的难过,伤心,震惊,绝望,你都看不见吗?!昨天说爱我的那个你呢?!呵,男人,都是膳变的!”
萧七没有表情地说:“我只听说过难受得食不下咽,没见过谁伤心震惊绝望地差点把自己撑死。”
关卿噎了噎,振振有词:“我这是化悲愤为食欲!”
萧七沉默了片刻:“关小卿,你要是真难过,就哭吧。我宁愿你哭,也不想看你撑死。”
他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关卿一时无语,他将一个石子踢得老远,过了一会才开口:“其实还好吧。自从能见鬼之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现在想想,可能在看见那些鬼魂的时候,我内心深处已经明白过来了,我爸妈他们……早死了。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他从萧七耳后摸出一根烟,又从他兜里摸出一盒火柴,不太熟练地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才道,“美梦乍破,不敢置信,人之常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七心头突地一跳,透过袅袅烟雾他看着关卿的脸庞竟是几分陌生,烟雾徐徐散开,人仍然是那个人。
关卿语气深沉:“现在的我是不是看上去满目沧桑,一身风尘,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成熟男人?”
萧七:“……”
对,二货还是那个二货。
萧七:“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关卿愣了一下,将烟掐了丢到地上,轻描淡写地说:“车祸后出院不久,整晚睡不着神经病痛,尼古丁可以镇痛嘛,有时就抽两根。”
萧七:“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关卿嗯了一声:“我也不常抽。”他顿了顿说,“之前我脑子太乱,现在想想,有件事我要问你。”
萧七:“你说。”
关卿:“我爸妈既然早就不在了,他们墓在哪里?”
萧七静默不语。
关卿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平静地问:“找不到他两的墓是吗?或者说,根本没有?”他喃喃道,“果然都是假的。”
他记忆中对他疼爱有加的父母,温馨和睦的家庭,无忧无虑的童年,只不过是一场他妄想出来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他竟是个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人。
萧七终于开口:“这件事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一切还不能下定论。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关卿,”他停下脚步,注视关卿明亮透彻的眼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是突然出现,没有过去的。属于你的家人,过往只不过暂时没有找到而已。再说,你现在还有我。”
关卿静静地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眼,突然问:“我真的是人吗?”
萧七语气坚定:“你是。”
关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看多了比人还像人的妖魔鬼怪,我现在看自己都不像人了。”
“老婆。”
“嗯?”
“看在我这么卖力安慰你的份上,能给亲一口吗?”
萧七随口调戏他一句,却没想到关卿出其不意地勾住他的脖颈向下一压,敷衍草率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不耐烦道:“行了吧,天天就知道亲亲亲。春天还没到,发/情期就到了。”
萧七愣了下,指腹摩挲着关卿嘴唇碰过的地方,唇角慢慢勾起,厚颜无耻道:“我对你一个人发情嘛,老婆~”
关卿冷淡地“哦”了一声:“那我可真荣幸啊。”
……
关卿本来打算这两天把纳音的工作笔记都看完,可是出了他爸妈那档子事晚上回到店里,也没什么心情,直接洗洗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卧室外的争吵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罗影鬼鬼祟祟地趴他在房门上朝外看。
关卿迷瞪瞪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干嘛呢?”
罗影被他踹得吓了一大跳,赶紧朝关卿比了个嘘的手势:“七爷在和尺八发火呢?”
“尺八他怎么来了?”关卿好奇地也加入了偷窥行列。
客厅里,萧七正面色y-in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行,我不同意。”
尺八穿着校服,看上去是上学途中,特意拐到这里来的,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他是观主,而不是你。接不接这个单子,应该由他做决定。”
萧七讥讽道:“他屁股在观主这把椅子上坐热了吗,就急着推他去送死?”
尺八神态平静:“过不久你们要去长白山了,那时候全道门的人基本上都在,没有任何资历的定坤观新任观主能镇得住那些人吗?”
“我们定坤观的事轮得到那些废物多嘴?”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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