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八达,一时要查,也是无从查起。」
木药呷了口茶,说道:「谷中的搜查由我门负责,但是本门人丁单薄,而且一直足不出户,恐怕很难帮助大家到谷外了。因此谷外搜查的事,本门也爱莫能助。」
武当、少林、峨眉等武林泰山北斗,孤高自傲,也都不在武林盟中。说到底,武林盟囊括的都是些散兵游勇,大概是些稍有名气又根基不够深厚的门派所组成。铁盟主一旦不在,便开始有些乱了。
铁盟主离开没多久,各个门派就开始蠢蠢欲动,都希望能够成为武林盟的统领,也开始暗流不断了。木药倒是乐于见他们互相咬缠,自己倒是可以渔翁得利了。
铁盟主消失后的第五天,秋意云终于来到万艳谷了。秋意云是天下一庄主,又与封皖联手,尽管群雄对他十分的咬牙切齿,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木药,见了秋意云就笑得很开心,忙从座位上下来,握着秋意云的双手,说:「好久不见了,秋庄主。」
秋意云便道:「木门主,许久不见。想不到你如今成了门主,人也越发容光焕发了。」
木药便笑笑,说:「哪里话?其实我一直视秋庄主如同知己一般的。也希望能够多见你几面,很可惜,如今再相逢,却是因为如此祸事,怎令人不唏嘘呢?」
秋意云却道:「关于萧门主的事,在下也深感痛心。只是此事绝非家父所为,秋某可用人格担保。」
「秋意云你还有人格吗?」一名汉子率先叫了起来。厅堂中也有了不少窃窃私语,都云秋意云没有什么人格可言,而他的义父,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木药便道:「大家先静一静。不知你们怎么想的,可本门主是很相信秋意云的。只是不知杨先生为何还没有来?」
「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做贼心虚?」
「做了亏心事,当然是不敢来了!」
——底下的人又开始大声议论起来。
木药与秋意云都恍若未闻,依旧是和和气气地笑着。秋意云便道:「之前义父到贵谷中是为了求医的,相信谷中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不适宜舟车劳顿。又试问,像他这样身患重症的人,如何能够伤害武功高强的萧门主呢?」
木药便道:「我也觉得十分蹊跷,所以我才说相信秋庄主呀。此番邀请诸位前来,并不是要声讨秋庄主或是令堂,而是不想你们含冤受屈。如果能把令尊带来,三口六面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对啊!没做过就不怕来啊!」
「你说他病了,谁知道啊?」
——底下的人对秋意云没有好感,自然也不放过过过嘴瘾的机会。
秋意云笑道:「家父年纪也不轻了,又有病在身,实在不宜走动。不过他为了自证清白,也在过来。只是始终不比我,禁得住赶路之苦。因此他的车架是比较慢的,要迟些才到。希望门主和诸位能够谅解。」
木药便答:「您太客气了。那么我现在马上给你安排厢房,你道如何?」
秋意云便答谢了木药,被人引路到了厢房之中。秋意云到了房中,房中设置倒是挺舒适的。到了晚饭时分,却见有个丫头来了,对秋意云说道:「庄主,门主邀你到花厅一叙。」
秋意云颔首,道:「我随后就到。」
花厅,依旧是那个花厅。里头光彩不断,帷帐薄纱,薄如蝉翼的灯罩笼着熹微暧昧的灯火。莲花座的熏炉静静吐露着香气,熏染着一屋子的靡靡暗香。花厅中央一张贵妃椅,木药穿着湘妃红裙,尾摆摇曳,他的手抱着凤尾花梨木琵琶,一手高举,一手低弹,拨打出许多动人旋律。
秋意云远远的就听到了琵琶声。琵琶声渐渐近了,他也撩起帷帐,看到了这个穿红色衣服的化着大浓妆的男人。秋意云没有说话,斟了一杯茶,揭开了熏炉精致的盖子,将茶水泼了进去,那冉冉升起的香烟便告消散。
木药弹琴的手顿了顿,问道:「庄主不喜欢熏香?」
秋意云道:「熏香十分虚伪,糅杂了许多经过炮制的物品,一点也不天然。」
木药扶着木琵琶,淡然道:「人也衣着也是修饰,如果庄主那么喜欢天然,为何不将衣服脱下?」
秋意云眯起眼睛,问道:「难道木药喜欢脱衣服?」
木药便道:「庄主喜欢脱,我便喜欢脱。」
秋意云笑了笑,说:「若说天然的话,脱衣服倒在其次,木门主不如先将脸上的脂粉卸去。堂堂一个门主,涂那么厚的粉,穿那么少的布,弄得跟个青楼年老色衰的艺妓一般,岂不掉价?」
木药一听,眼神一冷,道:「庄主何必假装正经?你我不也曾有过数夜姻缘?」
「是的,我跟青楼艺妓也有过数夜缘分。」秋意云耸耸肩,说,「可我不会再回去找他们,更不会喜欢他们年老色衰化浓妆的模样。」
木药冷道:「我好歹是芳菲门的门主,你拿色衰艺妓来跟我做比较,是不是太过分了?」
秋意云便道:「十分抱歉。既然如此,我还是离去吧。夜还长着,您还有时间找别的男人。武林盟什么都缺,最不缺就是男人,我想总有一个会乐意吧?」
木药的脸气得发青,不过这脸色都被浓重的脂粉掩盖。
「告辞。」秋意云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去。
看着秋意云离去的身影,木药突将那琵琶抛下,扬起戴着玳瑁假指甲的手,身影一荡,便如利剑出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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