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逸凤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绿兮往前走。好快就穿过游廊,到了柳林。他们刚走过去,秋意云便回过头来,满眼柔情地看着杨逸凤,那眼神让杨逸凤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绿兮微微一笑,说道:「爷,您的眼力真好,果然是先生。」
秋意云便也一笑,说道:「哪里会认不得?」
绿兮心领神会,抿嘴笑答:「也是。」
瞿陵看了看杨逸凤,便笑道:「又说这位是你义父?怎么下人都叫他『先生』这么见外的?他们都懂得叫我一声少爷呢,恁的我比你义父还亲了?」
绿兮便答道:「都是往日叫惯了的,忘了改口。」
杨逸凤便笑笑说:「也就是称呼一个罢了。」
瞿陵却道:「非也。正所谓亲疏有别,而且不讲规矩可是要被人笑的。」
秋意云笑着对瞿陵说:「那么依你之见,他们该什么称呼义父呢?」
瞿陵笑道:「她们唤你『爷』,那就唤杨先生『老爷』好了。」
秋意云把眉一皱,说:「我义父才不老呢!」
瞿陵忍俊不禁,笑道:「瞧你说的,不过是一句称呼嘛!这再年轻的,也有当老爷的。」
秋意云正要与他分辩,杨逸凤却笑道:「我觉得挺好的。『老爷』听着还挺有威仪的。」
秋意云听了杨逸凤这么说,便也无所谓了,只笑道:「好,义父说的最有道理了。」说着,他又对绿兮、衣兮、莲舟道:「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要叫义父作『老爷』,对他要比对我更尊敬,知道吗?」
三个婢子便都点头哈腰地说是,又忙着对杨逸凤说『拜见老爷』,弄得杨逸凤好生尴尬,又是哭笑不得。
瞿陵又笑道:「秋意云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上哪儿认了个义父的?快给我从实招来!」
秋意云便道:「这是我的家事,跟你交代什么。」
瞿陵先是一愣,然后便冷笑着说:「好哇,这天下一庄之困也是你的家事,怎么就让我掺合啦?」
秋意云正要说什么,杨逸凤便率先开口,答道:「我是云儿父亲的朋友,正是因缘际会,再次相逢了,见是有缘,云儿幼年丧父,鄙人老来无子,便相认为异姓父子,也算一遂未全之思。」
瞿陵听了,便点点头,说:「原是这层缘故。」
杨逸凤便笑道:「瞿少侠少年英雄,热血心肠,愿意帮助云儿,也是我的恩人了。」
瞿陵忙道:「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晚辈哪里生受得起?」
杨逸凤正要说话,秋意云却道:「人家是我们家的人,你这外人跟着叫什么『老爷』?是要占便宜认亲戚么?」
瞿陵一听咬牙,却说:「我爱怎么叫是我的事,跟你什么关系?」
秋意云却将杨逸凤一揽进怀,说道:「这是我家的人,当然跟我有关系。我可告诉你了,你以后要是想跟他说个话,也得先经过我批准才行。」
瞿陵笑道:「你是拿人当义父、还是拿人当囚犯呀?」
秋意云正要说什么,杨逸凤却截口道:「说我作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还是想先去吃个饭。你们慢聊吧。」
杨逸凤要走开,秋意云却不松手,仍将他搂紧在怀里。杨逸凤不好用力挣开,怕这样拉拉扯扯的落在别人眼里不好,只能忍着了。秋意云却是心满意足地搂着杨逸凤,还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仍笑着说:「我正好也饿了。衣兮,先去摆饭吧。我们就在这柳园子里吃。也附庸风雅一番。」
绿兮、衣兮、莲舟便去安排摆饭,先搬来一张梨花木嵌大理石的圆桌,又摆上几张楠木太师椅,绿兮摆饭、衣兮安箸,莲舟再领了几个婢子过来,每人手里都捧着水盆和绢布,供各人饭前洗手之用。
杨逸凤、秋意云、瞿陵坐下后,便濯手再以绢布拭擦。他们正自提起筷子,便有一片柳叶在风里飘了下来,落到了秋意云那玉冠上。杨逸凤见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拂掉,却见瞿陵早已伸出手来,将那柳叶拿了下来,拈在指间,笑道:「这柳叶也爱你俊俏呀。」
秋意云却笑道:「若是爱俊俏,该掉到义父头上才是。我看世上没有比义父更俊美的了。」
杨逸凤听了这话并不高兴。他自幼在宫中充作阉奴,从未觉得自己与俊美沾边,只觉得自己男人也不是了,只是个怪物。但他从无想过要吸引什么人,所以也不觉得毫无魅力有什么不好,倒是说没情没爱颇多自在。然而,认识了秋意云之后,他也越发的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是个年老又有残缺的人,在秋意云身旁,简直是暗淡无光。他又觉得自己年老体衰,脸色也大不如前,无论是在容貌还是风度上,都无法与秋意云相匹配。
(13鲜币)第十一章 心似明月见绿莲
他又觉得自己年老体衰,脸色也大不如前,无论是在容貌还是风度上,都无法与秋意云相匹配。
就因为杨逸凤每天每天地觉得自己不如他人,那日,他才会那么大胆地在石小米跟前赤身luǒ_tǐ,本以为会让石小米认清自己的丑陋,却不想引来更大的尴尬。
杨逸凤敛定心神,看了看那风彩飞扬的瞿陵,却道:「云儿与瞿少侠都是少年英雄,就不要拿我这个老家伙取笑了。」
秋意云皱起眉头,说:「义父何以……」
瞿陵却截口道:「还说你秋意云心思玲珑呢,杨老爷分明不想说这个事儿,你偏勾缠个不休。若说你不是突然变笨了,那便是故意要堵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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