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安全着陆后,张起灵把手机打开,收到了一条十分钟前的短信,是对方回他的:到了,出口等你。张起灵拍了拍连着陆都顾不上紧张了的吴邪,又朝吴邪妈妈点点头就拎着包起身先行了。他走在他们的前面,能听到吴邪妈妈的手机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好像有家人还有工作的事。
到了提行李的地方,吴邪妈妈的电话再一次响了,对方信号不太好,她总听不清。
吴邪有点着急的拽着妈妈的衣服指着箱子提醒了一句,“妈妈,箱子跑了。”
吴邪妈妈把电话扣到肩膀说:“没关系,你忘了?它一会还会回来的。”
张起灵的行李也出来了,他拎起自己的,又朝他们那边看了看,见吴邪妈妈又恢复了手忙脚乱的状态就想问他们用不用帮忙。可是他紧接着就看到吴邪咬着嘴唇皱起小眉头思考了一下什么转身跑了,他好像要追箱子。
吴邪妈妈喊了一声“小邪”跟着跑了几步。
张起灵有些许不好的预感,也朝着那个方向紧走了两步。
好像是因为吴邪的眼睛只顾着盯箱子,应该说是大家的眼睛都只顾着寻找自己的行李。吴邪没注意,被一个同样没注意的小伙子撞了一下后就被地上的包绊倒了,整个人趴到了地上,头差一点点就磕到传送带的金属边缘。摔倒的声音太脆生,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有些人甚至惊呼了出来。吴邪妈妈大喊了一声“小邪!”张起灵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就伸着手跑了过去。那个“肇事者”张着嘴,反应过来就想要赶紧把吴邪扶起来,可就在手快要碰到的时候,张起灵赶到了。他皱着眉头“啪”的一把就把那人的手给打到一边,冷冰冰的给了对方了一句“起开!”
明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那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火。
这突然的“不友好”行为把那位“肇事者”搞的一愣,料想这位是孩子年轻的父亲,护子心切,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他腾地儿。可蹲下去的张起灵也没有能够扶起吴邪,被赶过来的吴妈妈按住了。吴妈妈朝他摇了摇头道,“别扶他。”张起灵表示不解的皱起眉头,要不是看她表情带着急切和心疼,明显在强忍,他根本不想理会这种在他看来完全不理解的行为。可是这样一来,就更加不理解,她到底是急还是不急?疼还是不疼?
吴邪趴在那里可能是摔懵了,似乎这才想起来应该要哭。
“小邪,还记得妈妈跟你说过什么吗?”
吴邪忽然沉默了一下,手撑着地自己往起爬,缓缓站了起来,举着手,一只手摊开,一只还攥着小拳头,腿都有点不敢伸直,很疼的样子。最惨烈的是嘴,流血了,下唇正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看得张起灵心头都要紧上一紧,忍住强烈想要把那可怜的小人拽过来扒开嘴看伤情的冲动。
这一挂彩,围观的人也都不禁说着“哎呀,都流血了”“啧啧,小孩真可怜。”、“摔成这样,可别是摔坏了牙。”这类表示同情和担忧的话。那个个小伙子更是直接当场傻了眼。
吴邪就这样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忍住眼泪和想哭的冲动回答了妈妈。
“妈妈说过,自己跌倒,要自己站起来。”
“...”
张起灵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父母对小孩的教育方式,他不懂这些,着实无权c-h-a嘴干涉。只是,大理石地面这么硬,这下摔得实在太狠,还差一点就磕到传送带台边,以这么猛的力道摔过去,可不止磕破头那么简单,脖子估计都受不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脑里飞速的过完光想想都要后怕的可能性,他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因”,要不是被撞了个趔趄,吴邪不会“自己”绊到再跌倒。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看了那个小伙子一眼。小伙子瞬间被速冻成了一根人形冰工厂,解冻后赶紧一脸焦虑和抱歉的看向他和吴妈妈,这也才想起来应该张嘴说话,开始不断的滚起车轱辘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有看到。”
吴邪妈妈朝他摆摆手,边红着眼眶翻自己的包边继续问吴邪,“还有呢?”
“敢作敢当,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吴邪低下了头,“我不该不听妈妈的话乱跑的,小邪摔倒不怪哥哥。”
“....”张起灵不知道这种教育对于吴邪这样本应无忧无虑的小孩来说是不是太过严苛,毕竟吴邪跟他不太一样。他小的时候没有人教过他什么道理,因为根本没有人管他。父母各自成家,拖油瓶被“理所当然”的交给了老家的n_ain_ai照顾,n_ain_ai年迈多病,他也只是勉强能被照顾到吃住的程度而已。吴邪现在学的这些,他都是不得不在一次次“跌倒”中独自一人渐渐领悟到的。不光这些,还有那些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的炎凉。要靠自己。渐渐的,他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已不再羡慕那些同样是独生子女却家庭健全而幸福的小孩,对家庭亲情这类事情变得“无欲无求”了。
张起灵站起来,再一次看向那个被吴邪称做哥哥的小伙子,小伙子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不禁觉得这个人确实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他并不是吴邪的爸爸,庆幸吴邪和吴妈妈都不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
吴邪妈妈蹲下来理了理吴邪的额发,拿出纸巾帮他轻轻擦了擦嘴。查看过伤情,还好只是下唇被牙齿咯破了,效果吓人,牙并没有问题。不过张起灵才看到吴邪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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