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下令搜查,但偌大的火车站怎么搜查?绑匪拿走赎金后最大的可能不是进站,而是离开火车站,因为绑匪无论如何也不会蠢到拿着一个装满钞过安检。袁老之为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陈景然父母回校与女儿相会,绑匪逃走,人质平安,此案就此不了了之。
袁老表情无比介怀,却转头安慰我说‘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孩子平安就好’。
之后警察询问陈景然事情经过,陈景然仿佛承担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据推测,很有可能遭受过侵犯,但顾及受害者自尊及心理状态,其父母并没有选择进行身体检查。然而除了这个,我们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连续两天不眠不休,案件结束,回家之后我睡了一天,母亲为我煲了银耳粥,看上去很是心疼。
除了疲惫折磨我的ròu_tǐ之外,案件的遗憾和对自己的无能所感到的深深的厌恶之情折磨着我的精神。
休息两天后我突然想起,是时候去找赵谨行道歉了。
我乘公交,在距离铮裕别墅区一公里外的公交站下车,显然,赵谨行他老子在别墅区地皮的选择上根本没有考虑过公共交通的问题。步行一公里后,我对富人家这种公开炫富,刻意拉开国民身份地位差距的行为表示深恶痛绝。
再次路过喷泉,加上古典乐的烘托与流水潺潺的声响,人鱼雕塑显得无比端庄,比精灵高贵,比女王灵性。或许是工匠无意为之,它精致的脸上总带着愁容。
别墅区绿化极佳,偶尔几个雕塑让人仿佛置身精灵境,唯一让我不满是从门口到赵谨行那栋别墅的距离实在太远。
赵谨行的房子是别墅区内唯一独栋别墅,在地势稍高的山坡上,王者般俯视一切掌控全局,别墅背对自然景区,我估计站在赵谨行家里阳台上就能享受在景区内露营才能享受到的风景。
且不说选上这块地皮的赵父多么有眼光有能力,被赵父如此溺爱的儿子赵谨行,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在c市为所欲为。
这样的奢华虽令人艳羡,但其中的某些气息让我作呕。面子上堂皇,里子里全是尔虞吾诈,或许还有被掩藏起来的犯罪。恶心至极。
我敲开赵谨行家门。
他看上去很是吃惊,恐怕没想到我会前来拜访,还认为我又来找他调查陈景然的事,一开口便说:“丁警官,我听说那女孩都回去上课了,你别告诉我你们这次又怀疑我窝藏逃犯。”
我心生尴尬,赔笑道歉道:“不不不,不是,上次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是我态度粗鲁暴力执法,我已经严肃认真地反省过了,”我一本正经地向他道歉,拿出一盒对于我来说算得上奢侈品的糕点,“这是礼物,就当我赔礼道歉。”
不过我的礼物与房内的装潢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准确的说,当我无意间瞥到大堂内那架三角钢琴和巨大的水晶吊灯时,我就已经后悔将礼物献出来。
赵谨行对我低声下气的态度仿佛非常满意,正经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即噗嗤笑出来。
“丁警官,你言重了,我知道你救人心切,情有可原。”他礼貌道,笑起来让人目眩,话毕接过我手中的礼盒。
“呃,那个,你能明白就最好了,我们执法时候最怕遇到不配合的,呃,那个。”我穷尽半辈子的语文功底来想个委婉点的名词来代替‘嫌疑人’三字,见他认真的表情我更加慌乱,干脆直接敷衍过去,继续道:“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我们警局产生什么,呃,那种情绪。”我同样在想该如何委婉地表达‘敌视’。
我的笨拙仿佛迎合了他的某些恶趣味,他笑得愈发灿烂,只道:“这次真是你太介怀了,我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反而很欣赏你的作风。”
“哦哦,呃,谢谢谢谢,那个......”我目光闪躲,有些心虚,道:“那个你不介意就好,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撤了,那什么周末愉快。”我点头示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种尴尬的处境。
“丁警官......啊!”
他又企图拉住我的手腕,我再次无比自然地使出了擒拿手,这次我甚至听到了骨骼摩擦的轻响。
我急忙松手,躬身向他道歉,他狼狈地揉着手腕,有些无奈地笑着,道:“丁警官,我是想问,今天周末,下午如果没任务的话要不要在我家喝个茶再走。”
“哦哦,”我面红,忙借口道:“那个绑匪在逃,我暂时闲不下来,下次吧下次吧。”
“好吧,”他语气有些遗憾,立刻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等等我丁警官,几分钟就好!”说罢,他匆匆跑进后院捣鼓起来。
别墅后院被他改造成一个巨大的玻璃温室,正盛开的花朵只有黑玫瑰,温室一角摆放着纯白桌椅,桌上还有正冒热气的茶壶茶杯。半晌之后,他从后院回来,带出一小袋儿茶叶。
“正好大学时候的同学送了我一点武夷山大红袍,我一人在家喝不完,这个你带回去喝。”他温和笑着,把茶叶递给我。
“不不不,别客气,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是警察,不能收你东西。”我急忙拒绝。
“你别多想,”他笑道:“我没别的意思,而且就算有什么想法,只用这点茶叶来贿赂你也太寒碜了。”
我有些尴尬,的确,我一个小警员,他偌大家产,何必来贿赂我呢,再说,局长副局之类的人物,还不是他爸一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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