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子继续说道:“冥帝您曾说过,使用溯魂术探查过白无常谢逸的魂灵,追溯到尽头都只是个阳间的凡人,而并非千重神君?”
冥帝扯起唇角,黯然笑道:“你卖的什么关子?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花骨子听了这话,笑道:“可事情却偏偏就离了奇,或许那白无常之前并没有千重神君的神息,是以冥帝才探查不到,但他自涂山回来后,体内莫名出现的那缕异动魂灵,却正是上古之时,坠下了诛神台的千重神君!”
握住茶盏的手紧了紧,冥帝装作面不改色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白无常躯体内有了千重神君的魂魄?”
花骨子笑道:“没错!不过,可惜的是,千重神君的那缕魂灵破碎不堪,除了知道自己是当年坠跳诸神台的上古神祗之外,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且情绪暴躁异常,一点儿都不像当初清心寡欲的千重神君。”
冥帝双眸一凛,疑惑的问道:“花骨子,你怎知千万年前的千重神君是清心寡欲的模样?难道你见过他?”
花骨子闻言一愣,自知说漏了嘴,忙遮掩道:“花骨子怎么可能会见过早已消逝的上古之神,不过是从冥帝居室中的那幅画像上,猜测出千重神君究竟是何性情罢了。”
冥帝抿唇一笑,转换话题问道:“这倒是奇了,当初千重神君坠跳诸神台,的确是掉落在了涂山之巅,那些可以生出彼岸花的血迹便是他留下的唯一痕迹,说明千重神君当年的确魂飞魄散了,可白无常却又是从哪里来的?”
花骨子转动眼眸,摇了摇头回道:“这个……花骨子也想不明白。”
冥帝瞥了花骨子一眼,冷笑道:“消逝了千万年之久的千重神君,为何此时会出现在白无常体内?花骨子,你这番没头没尾的消息,更令本帝大惑不解啊。”
花骨子愣了愣,不禁蹙起眉头,反问道:“冥帝,花骨子愚钝,只有这一层,无法参透。”
冥帝笑道:“哼!看来本帝又漏算了一招,这千重还真是隐藏的够深啊!”
花骨子听不明白冥帝言下之意,却也不敢追问,只是接口道:“白无常与千重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花骨子还发现了另外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这件事情恐怕连冥帝您都想不到。”
冥帝嗤笑道:“在本帝面前,你还想兜几个圈子?”
“不敢!”花骨子忙回道:“花骨子得知,白无常虽然并非完整的千重神君,可黑无常却是您的兄长……东华帝君!”
“放肆!”
冥帝一惊,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掉落下满地瓷白的碎片。
花骨子早就猜到冥帝听到这一消息后,定会斥他以下犯上,却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解释道:“冥帝不曾关注过黑无常,所以便漏掉了这一细节。花骨子不敢欺骗冥帝,黑无常的确是东华帝君的一缕生魄所化!只不过在六道之中轮回了太久,生魄的神息早已微不可查,是以才未被发现,甚至……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冥帝深吸一口长气,纠结的皱紧眉头,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中。
一直都在怀疑白无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白无常谢逸时,发现他的容貌与气质几乎与当初的上古神祗千重无异,方才怀疑坠跳诸神台的千重并没有魂飞魄散。
那时略施小计,借助七星伏魔剑之伤将白无常弄进天齐殿中,反复探查了他所有的轮回信息,都未曾发现他与千重有着一丝关联。
然而,随着白无常登上当初千重坠落的涂山之后,白无常体内竟出现了怪异的灵息。难怪!难怪他会吞噬掉千重血迹所化的彼岸花灵,难怪他体内涌动着的那股巨大的灵息,竟可以抗衡自己的冥灵……
原来,千重神君刚刚开始在白无常的体内复苏!
不仅如此,还有令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并未刻意去关注的黑无常范皓,竟是当初兄长失去的那一魄所化。
当初的那场三界火狱天罚,凭兄长的修为,根本不会受损分毫,可那时的兄长,却被烧烬了命魂与中枢魄!
本以为,是那三界火狱之刑太过惊悚,竟连堂堂东华帝君都难以忍受,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中枢魄竟然不是被三界火狱烧化的,而是悄悄进入了六道轮回?
如今,白无常体内苏醒着千重的命魂,黑无常乃是东华帝君的中枢魄。如此说来,当初惺惺相惜的两者,隔了千万年之久,竟又阴差阳错的重逢了。虽然一魂一魄相逢却不相识,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花骨子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寻到了西王母的上古玲珑镜?花骨子这番大费周章,惊扰九天仙界,切莫惹出乱子才是。
不过也好,将计就计反而省却了许多麻烦。思及此处,冥帝忽然冷笑一声道:“得来全不费功夫,黑白无常定能帮上本帝一个大忙啊!”
……
青城山上坍塌的青苑桥仍是那般突兀的颓败一地,只因这青城山上少有行人至此,三清观为了纪念逝去的范皓与谢逸,并未修复此桥。
站在那堆土砾泥块旁侧,朝前望去,是一座座绵延不尽的壮观山脉;朝后望去才是三清观的方向。而此时的三清观中,冲天而起滚滚乌黑的浓烟,将整个山头熏绕的诡谲异常。
三清观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观中所有修道之人包括师父云虚子,并其座下剩余的三十多位弟子,没有一个生还。
一个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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