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火星蔓延开来变成熊熊大火,扩散着跳跃着,欣喜地烧起来。
他真的是不对劲了,他想。
就好像一颗冬日的树,他一直记得它拥有的只有光秃秃的枝桠,温柔的春风日复一日地吹过,在某天他不经意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了一树的繁花,那些花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也许是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它们悄悄地抽枝发芽,绽放出惊艳的明媚。像是悄无声息绽放的花朵,他大老远地从邻市赶回来听一首歌,或者是很晚还是守在手机边回复顾辰风絮絮叨叨没有意义的微信,他喜欢看顾辰风笑,喜欢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喜欢他在海边微微吹起的头发,喜欢看他看着自己,透着认真和坚定,瞳孔微亮,映着纯白的月光。
沈嘉明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喜欢顾辰风了。
“哥我求你了,你说嘛……”沈嘉婷还在问。
“你喜欢顾辰风吗?”他突然说。
“喜欢啊。怎么了?”沈嘉婷眨了眨眼睛,“哥你喜欢顾辰风吗?”
喜欢吗?他问自己。
“喜欢吧。”他说。
“你来了。”顾辰风等在路边,他今天裹得特别厚实,脖子上围着一条米色格子的羊毛围巾。沈嘉明走到他面前,顾辰风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牛皮袋子,沈嘉明打开,里面是一块还冒着热气的奶油酥饼,甜丝丝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顾辰风看向他,“这是我最喜欢的饼啦。”
“天气冷下来了。”冬日的冷风里,沈嘉明手里拿着小袋子,牛皮纸袋传来奶油酥饼的温热。
“你冷吗?”顾辰风问。
“有点。”沈嘉明穿得不多,实话实说。
顾辰风嘿嘿地笑了笑,从自己脖子上把围巾摘下来。他伸出手,米色的羊毛围巾一圈一圈套在了沈嘉明脖子上,还带着顾辰风的温度。沈嘉明一愣,羊毛围巾缠绕在皮肤,暖意从神经末梢传至四肢百骸,寒意一下子被驱散了,连着冬日的冷风似乎都温柔了起来。
“送你啦。和你很配的!”顾辰风一蹦一跳地去开车门,“走吧!”
沈嘉明忍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他看着前面一蹦一跳的顾辰风,心口热热的,像是被羊毛围巾融化了一块。
“我们去哪?”沈嘉明问。
“你猜?”顾辰风反问。
沈嘉明看向车窗外熟悉的路,这条路只通往一个区域,而那个区域恰好是他们曾经去过的某个地方。沈嘉明心领神会,他看见了远远的那株熟悉的樱花树,顾辰风把车停在老位置,然后他们上楼。
陶艺店的老板看到他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30天已经要到了,所以我想来一下这个我们曾经来过的地方。”老板下去了,他们沿着架子走,顾辰风摸着粗糙的木头,“做陶艺真的挺好玩的。”
沈嘉明看了一圈架子,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上次他们做的那两个陶罐,于是有些疑惑,顾辰风看到了,笑了笑说:“那两个罐子我拿回去了。”
“什么时候?”沈嘉明有些诧异。
“那天冲上来,要求和你打赌的前一个小时。”
顾辰风看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突然咧了咧嘴。
“其实我有特别多的话想说。”他笑了笑。
“我觉得这30天,算是最难忘的一个30天。”
“我做了太多事情,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我第一次好好地参观了水族馆,第一次和别人住的时候发了烧,我也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去追求一个人。”
“我上次回去的时候我爸问我有没有对象了,我说没有呢,我爸就骂我,他说我脾气臭,人又急躁,像个小孩子一样咋咋呼呼还什么都不会。其实我也觉得我是个挺不好的人,出现在杂志上还是银幕上的那个光鲜亮丽的顾辰风根本就不是我,我本质上确实像我爸说的一样,脾气臭,人急躁,咋咋呼呼的,还连道菜都不会烧。”
“而你很完美吧,我觉得看见你的人都会这么说,你智商情商都高,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处理的很好,是一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以前我和蓝溪聊天,我就说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对我这么好,没理由的,因为你什么都不缺啊,不缺朋友不缺陪伴,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而你完全没有必要去迁就我,你也没有理由去迁就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和你打赌,那天我自己过来这里拿我们的罐子,我可难过了,又难过又生气,老板问我怎么一个人来的,我也没法回答,我总不能说我和你闹掰了,我也搞不清楚我还来拿这个罐子干嘛,你都那样黑我了,我还傻不拉几的过来拿这个东西。老板看见我,我那天看起来应该脸色挺差的,他对我说,他说其实重要的不是罐子,而是陪自己做罐子的人吧。”
“我那时候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我要回来,是因为我压根不是舍不得这两个罐子,我舍不得的是你。我为什么热血上头冲上来和你打赌,为什么执意要再追你30天……”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喜欢你的吧。”
顾辰风叹了口气。
“其实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赌局要到了,我觉得你也一定有自己的答案。我知道我看起来是挺……不靠谱的,我有很多绯闻女友啦,想给我生猴子的粉丝成群啦,或者说我滥情之类的媒体小报什么的,我也不可能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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