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某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虽然于江湖无甚贡献,却也决不是一个图谋权势的卑鄙小人!如今古某含冤莫白,无言辩解,只能说一句。”他停了一停,发现众人都在凝神聆听。
“相信我古某的,今后就还是朋友;认为古某的确如旁人所说,是个十恶不赦之徒的,就尽管划下道来,我古某今天就在这里接下!”
古天赐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所有人都慑于他往日的声威,不敢轻易犯险。
而这时,一阵拍手之声却响了起来。
古驭风见众人已经被他的掌声吸引,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说得好,不愧是前任武林盟主。你鼓惑人心的本事,倒真的不小。可是你话说的虽漂亮,事情却办得不太妥当。如果你是只身一人出此言语,或许这厅内已有一半的人被你迷惑,但是你将那杀人凶手带在身边,却如何教人相信,你根本不是暗杀事件的幕后主谋?”
“不错!那咱们就来问问,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古天赐稍稍转头,看向身边的楚江寒。
现在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人,只有楚江寒。
他将一切都押在楚江寒的身上。
他甚至已经决定,只要楚江寒肯说出古驭风的y-in谋,他宁可拼着失去一切都要保住楚江寒的性命,即使他因此被天下所唾骂不齿,他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然而他却忘了一点。
如果楚江寒出卖了他会怎么样?
如果楚江寒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又会怎样?
他不是楚江寒。
他永远不会了解楚江寒这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江寒身上。
楚江寒望着古驭风,定定地望着他。
古驭风笑着,那么自信,那么从容。就好像他知道无论如何,楚江寒都会服从他一样。
楚江寒终于叹息了,他看向了古天赐。
“敢做不敢当吗?”
六个字,将古天赐浑身的血液都冻结的六个字。
“古天赐!”就在众人怔忪之时,一个少年已经红着双眼挥着分水刺向古天赐冲来。
古天赐认得这个年轻人。他叫宇文博,是他那拜把兄弟飞鱼帮帮主宇文迪的独生子。他跟他的父亲,是在案头点过香,磕过头,喝过一碗血酒的过命交情。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却将他当做了仇人,不顾性命般的向他冲来。
他怎么能伤他?那是他兄弟的孩子!
古天赐招招忍让,不愿出手伤人。可是宇文博却毫无顾忌,全然攻向古天赐要害。因为楚江寒刚才所言,无疑已经指明古天赐就是那个真正的凶手。他恨不得能将古天赐的身体捅个透明窟窿,来为他的父亲报仇。
古天赐只守不攻,却仍占了上风。宇文博越打怒火越炽,突然悍吼一声,将一枚分水刺掷向古天赐的脸面。古天赐抬手一拨,却让上身露出破绽,宇文博瞧准空档,伏身而上,眼看就要将古天赐伤于刺下!
就在这时,他却已经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楚江寒将剑从那少年的胸口抽出,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他用的并不是他那柄青丝软剑,只不过是在外面买的二两银子一把的寻常宝剑。
但是那并不有碍于他如神的剑技。他的剑,依旧杀人不见血。
古天赐愤怒了。他劈手擒住楚江寒握剑的手,声嘶力竭地问道:“你为什么杀他?你杀了他父亲还不够,为什么又要杀他?”
“因为他要杀你。”
古天赐一震,松开了自己的手。
这个刚刚出卖他的男人,却在保护他。
可是他宁可楚江寒的那一剑是刺在他的胸口!
“古天赐!你这个qín_shòu!你连自己拜把兄弟的儿子都不放过吗?”一个老人从人群中踉跄而出,抱起宇文博的尸体,老泪纵横。
古天赐也认得他。
他是宇文家的老管家,以前每次他到飞鱼帮做客,都是这慈祥的老人接待他。可是现在,那老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恭敬有礼,反而充满了无边的恨意,几乎将古天赐溺毙的恨意。
“各位好汉们!我求求你们,杀了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吧!我老头子一辈子没练过武功,一心守着宇文家,结果现在两位家长先后被这畜生所害,我老头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帮帮我杀了这个害死我家老爷和少爷的畜生吧!”老人边说,边向那些站在一旁围观的人磕头,可是除了几个曾被楚江寒杀死的人的家属好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
王井鸿第一个冲了出来,“古天赐,有本事,你就把我的命也收下吧!”他狂吼一声,挥掌攻向古天赐。
可是没等他接近,一柄剑就已经刺穿了他的心口。
“你……你……”王井鸿睁大双眼瞪着楚江寒,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不甘地倒了下去。
他的命,被楚江寒收下了。
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所有站出来的人,全部掏出兵器攻向楚江寒,想将他就地正法。可是他们得到的,也仅仅是出永远留在心头的一个剑伤罢了。
楚江寒出剑,不让任何人接近古天赐。
他要让他活下去。
因为他说过,只要他们还活着,他就会陪他回到那桃花谷中,跟他终老一生。
他并没有看到古天赐漠然的神情,也没有看到他无神的双眼。
他只顾挥着自己的剑,将那些意图伤害古天赐的人斩于剑下。
渐渐的,没有人敢上去轻易尝试楚江寒的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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