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简桦跟着刘光去看他,他的眼神依旧是空洞的,眸子里,没有刘光的影子。
“他会好起来的。”简桦说,他不太会安慰人,安慰的话也说得干巴巴的。
“刚才接到了女王陛下的贺信,祝贺我们打了胜仗,”刘光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干笑了一声,“原来王室还是存在的,打仗的时候他们倒是把装死做得炉火纯青。——贺信上说,王宫的赏赐和庆功的队伍将在十二天后到达。”
“哦,”简桦的表情严肃起来,“那我和邵续霖得走了。”
他们两个都是逃犯,如果被王室的队伍发现,会给暴风谷带来很大麻烦。
“你们去避一避,他们走以后,你们随时可以回来。”刘光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简桦在他身后问。
“去陪那个傻子。”刘光头也不回地回答。
简桦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前行几步,也走进了人群中。
跟随节奏踩着舞步的年轻人从他身边掠过,像是想把他也拉进跳舞的队伍。简桦轻轻挣开了,走到了邵续霖的身边。
邵续霖还没有发现他,正看着广场中央点起的篝火,嘴唇抿得紧紧的,很严肃的神情,但是简华在他眼中看见了放松和温和。这是从前的邵续霖少见的神情。前世的邵续霖就好像一直处于紧张之中,大概是因为他以为身边全是敌人。
看来这次同生共死并肩战斗,终于让邵续霖对暴风堡垒有了归属感。
——你也要懂得珍惜。刚才,刘光对简桦这么说。
简桦伸出手,抓住了邵续霖的手臂。
邵续霖的神色一凛,在侧过头看见是简桦的一瞬间,又马上放松了下来。
他的表情变化就像是忽然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狗,原本已经龇起了示威的乳牙,看见是主人以后,又摇起了尾巴。
简桦笑了起来。
邵续霖知道他在笑什么,忍不住皱起了眉,拉起他抓着自己的手,放到嘴边,像是想咬一口泄愤。但真正贴近时,又只是轻轻地细密地亲吻。
简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有一团火忽然从身体内部烧到了脸上。邵续霖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像是为了防止他逃走一样,更加握紧了他的手,挑起眼睛,像是示威挑衅地看向了哥哥。
篝火的光在他们脸上跳动,让两个人的脸,看起来都像是不自然的红色。
简桦用力地抽回了手。还好,周围人并没有注意到这对兄弟。
邵续霖的脸色马上变得有些焦灼和不安,急切地像是想要再抓住简桦的手。简桦用力按住了他,像是他还没有复明时候的那样,在他的手心写:“回房间去。”
邵续霖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篝火光的映射下,有那么一刻,简桦似乎看见邵续霖眼睛都变成红色。
暴风谷因为物资稀缺,军官宿舍成为了最简陋的地方。虽然简桦和邵续霖都十分喜爱暴风山谷,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所有那些必须的隔离遮挡作用和基础的生活职能设施,很难让人产生诸如“舒服”这种稀罕物质的联想。
——甚至,远不如邵续霖失明时候二人居住的那个简单的病房。
可是在邵续霖看来,没有一个所在堪比此处。
——有哥哥就够了。有简桦在,邵续霖可以忽视掉完全无法缓解白天训练疲劳的硬木板床和薄得如同纸张一样的床垫。为了简桦,他可以忍受任何事。
但是此刻,他后悔了。
——都是简桦的错。
开门的时候,简桦居然在身后推他。力道不大,但灼热的手心透过衬衫在后腰上传递的迫切,让他呼吸沉重。这种少见的情热和催促几乎如同火焰一样,瞬间就烧得他原形毕露。
昏沉中,手里电子感应的钥匙竟卡在了中途,他不得不探身查看,身后男人的一声低笑更是火上浇油。在他更加紧张之前,简桦无奈地伸手将那把快要变形的可怜钥匙向后轻撤再反送,门无声而开。
邵续霖以连瞪他的时间都嫌浪费的快速,一把拽过简桦的手臂推进门去,动作力度之大,让两个成年男人纠缠间站立不稳,竟在门口踉跄了两步。门被邵续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而关上,他两手用劲挤推着掌心里男人结实的双肩,将人抵在门上。深吻。
关上门,仍能听见外面地音乐声,但是遥远又不真相,就像是一个与他们无关的世界。
很柔软的唇、很坚硬的牙齿,和犹豫紧扣的牙关一起,刺激着邵续霖的情欲和汗水。肾上腺素快速分泌让空气里雄性气味和唇齿间模糊的水渍声,把黑暗的空间浸染得无比的qíng_sè。
尽管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急,有整整一夜;不要慌,哥哥就在这里,而且不会离开!但触手生温的柔韧骨肉有让人克制不住兽化的魔力,并不算毫无瑕疵的肌肤却让他情欲高涨到咬牙切齿。
满手都是年轻才有的润泽,抚摩的过程几乎能听见磁磁静电流声,掌心不时扪及的疤痕经过仔细反复的揉摩,没有正常上皮的部位随着长期持枪的手沿途刮出汨汨的汗珠。
邵续霖心浮气躁一心一意只想将人剥个精光,搂紧的手臂却出奇镇静一点点拉出那人扎在腰间的衣角。滚热的呼吸间,手指沿着衣襟向上轻挑,颗颗锁得死板整齐的扣子逐粒张开,勉强来得及抵抗的两颗袖扣,被它主人一把拽飞,跌在房间某个角落的先后“滴啪”声,像击断邵续霖仅存清醒的骄傲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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