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针尖对准男人臂上淡蓝色的静脉,扎了下去。将针筒中的药水缓缓推入,不一会儿,赫伯特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男人渐渐沈入睡眠,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还得帮他在大腿上注射一针长效麻醉剂,真是麻烦。艾伦将他的身体放平在沙发上,取下腿上的夹板,拉下他的裤子,赫然看到那几圈缠得厚厚的白色绷带上,已经渗出斑斑红色。轻轻解开绷带,艾伦倒吸一口凉气,那像个大洞一样的伤口中间,塞著一大团消毒纱布。虽然腿部的神经和骨头已经勉强接好了,但伤口的四周还在不停地渗出丝丝鲜血,还有点红肿发炎的迹象。艾伦先用棉团蘸著酒精,轻轻擦拭伤口周边。然後一只手按住他的大腿,另一只手拿著镊子,夹住塞在伤口中间、已经全红的纱布,用力向外一拉,纱布就黏著一团黑红的血块掉了出来。“啊──!!……”意识迷糊中的男人猛地发出一声呻吟,左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的意识一下清醒了很多。“……你在作什麽……艾伦……?”他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帮你换药,傻瓜。”艾伦自顾自地用新的纱布抹上药,再将它压紧,轻轻塞入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唔……好痛!!……”刚塞入一点,男人的身体就猛地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皮制沙发。对了,应该先帮他打局部长效麻醉,就不会这麽痛了吧。但是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艾伦心里却又泛起一丝报复的快感。想想当初,自己也曾痛不欲生地向他求饶,但这男人何曾心软过?那麽现在,也该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了。於是艾伦故作不知地,依旧把纱布向里面推挤,动作比刚才更加粗暴了,故意让那团纱布狠狠地摩擦著伤口内部的创面。纱布摩擦著伤口内的鲜红嫩肉慢慢往前推进,就像一支烧红的烙铁直直插入大腿,椎心的剧痛让他拚命咬住下唇,抠在沙发上的五指用力到泛白,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冷汗直流。终於换好了药,他帮他包扎好,再打下局部长效麻醉剂。这时赫伯特的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虚弱地闭上眼睛,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谢谢你……艾伦……”什麽嘛?自己这样对他,他还要道谢吗?可恶的家夥!居然让他内心产生了一丝歉疚感。不过这丝歉疚很快就被他甩在脑後,他恨恨地想,自己并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他!所以,受到什麽样的惩罚,也是他自己活该!
沮丧……又没人理偶了……
十
红日西沈,天色渐渐变暗了。而他们的飞行车也到达了拉斯贝亚与废都的接壤处。明天就要进入废都的国境内了,他们准备在这荒原地上露营一晚。
一旦进入废都,他们就只能改用普通的交通工具。因为拉斯贝亚的军车是禁止进入废都的。而且那样也容易被女王的手下们发现。反正从这边境到达废都王宫也只要三天车程,只要能平安到达王宫,那麽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他们可以领到共计6000万美金的政府赏金,作为答谢他们拯救了整个国家的报酬。在长著稀疏草丛的沙地上,艾伦打开两个自动帐蓬,再生起一堆火。在火上搭起一个三角架,吊起锅子,将带来的一些干牛肉倒入锅中熬煮。“不好意思……我都帮不上忙……”一旁看著他忙活的赫伯特呐呐地说。“你好好给我躺著,就算帮了大忙了。”艾伦还是一样冷淡的口吻,悠悠地说,“要是拿到那三千万美金,你准备怎样花?还要继续呆在军队吗?那可是不用再工作,三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了。”“呵呵,我想跟我最爱的人,一起去南美洲的一座小岛上定居。那是我十年前买下的一座小岛,岛上风景非常美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四季气候宜人……”他充满神往的眼神,仿佛已置身於美丽的小岛上。“哇!你十年前就那麽有钱啊?居然买下一座岛?”艾伦不禁咋舌,“话说回来,你最爱的人?是谁啊?你的家人吗?好像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他们都是什麽样的人啊?”“不……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在我很小的时候……”赫伯特低下头,一闪一闪的火光投照在他脸孔上,留下浓浓的阴影。在这一刻,艾伦突然感觉到,面前这个看似高大强悍的男人,竟然是这麽地孤独!其实他的心里,一直都很空虚,而且寂寞吧?从小便失去了温暖的家庭生活,一个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不知道他是怎麽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危险,才走到现在……“那麽,你的家人呢?你也从没提过啊。”略为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沈思。“我有一位很温柔的母亲,和一个漂亮的姐姐。不过在战争中失散了,我想,等我拿到钱以後,就去寻找她们。”说著他的家人时,艾伦眼里露出少有的温柔神情,让赫伯特看得心中一震。他从没对自己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呢,这让赫伯特不禁有些醋意。“是吗?那我陪你一起去找吧。”他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却看到艾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恢复了冰冷而疏离:“谁说过要你陪啊?等任务结束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再没半点关系。”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赫伯特,所以,当艾伦叫他一起用餐的时候,他却翻了个身,背向他睡著,低声说了句:“我不想吃。”就不再说话。而艾伦也正好乐得清静,他也不再管他,一个人慢慢腾腾地享用著煮烂了的牛肉。吃完晚餐,他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到帐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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