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这么回事。”阿诚说。
“陆少云那么一闹,凌桐禁忌已破,方知纠结在心底的往事比不过眼前的人情,人总要往前走,再伤痛的过往也能由时间去抚平,他一下子醒悟过来,却发觉从前以他为天的人,如今已转身而去,那么,他会是什么心情?”裴照嘴角噙着笑,“《玉棠春》我写得很认真。只要凌桐肯接演,定能体谅到他父母那辈的爱恨,果然,他回家见了他父亲。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他们父子来说,是再好不过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于是,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就是等他来找我。”
“你?”阿诚心思转了转,立时目瞪口呆。
裴照点点头:“阿庆一直跟我有联络,外面的事我都知道的。凌桐解了心结,陆少云再不能左右他的喜怒,他回归家庭重与父亲和好,事情本就该这样发展。而等他明白过来,就一定会去找田导——如果他有心的话。”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其实是在等他落网。”阿诚打趣道。
“说得我像蜘蛛一样!”裴照笑了起来,“凌桐可不是小虫子,要让他甘心扑上来受缠,事先得让他吃些苦头。凭什么我可以处处为他,他却有所保留?谁认真谁受伤吗?那么我先放手好了,想要我回头,先尝尽从前我受的滋味吧!有时候反省自责什么的,可比体罚来得重多了。”
阿诚抚掌大笑:“就该这样!免得这小子以为凭自己的美貌,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
“我说不怨他,是因为觉得没理由怨他。谁规定了你爱一个人对方便要回以同等的爱意?毕竟人只能管住自己的心啊。真心是自己心甘情愿掏出来的,喜欢他,想照顾他,处处为他,着了魔一样,那都是自己找的。”
话说到这里,裴照转头问阿诚:“你忘得了他吗?”
阿诚一征,想起自年少时的暗恋。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边,反复告诫自己只做朋友,需要何等坚忍的毅力啊。他苦笑道:“因为是你,他能得到幸福。至于我嘛,朋友就够了。”
都已经习惯了以他的幸福为幸福。只须忘了自己的痴心,朋友还是做得长远的。如今何止是他?连裴照也成了朋友,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月下喝酒聊天,有时以揭他的短处为乐,或谈人生,或谈天气。这样真好。
静夜里,两个人躺在椅中悠闲观赏月下风景。阿诚忽然问道:“也够久啦,堂堂凌公子都被逼成小媳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他?”
这一趟来见裴照,也有当说客的意思。
“冬天,冬天吧,”裴照微眯着眼,思绪已远,“……下雪的时候,有人陪着喝点酒、说说话,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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