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韬摇了摇头。他何尝不知道抄近道,只是这样的话,明天皇帝的案头就会摆满参他们的奏折。这个时候,他不能给俞行越一丝借口,让他能借题发挥。
罗枭笑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没再说话。却是脚步一停,没去管在片刻间已经远去的萧韬,转身走进了街边的医馆。
萧逸听闻了消息,直接窜上房顶,朝竹梦居飞奔而去。毕时也跟在后面,但他发现他竟然跟不上萧逸。内心一震,将对这个嫁出去了的左相府三公子的轻视收了起来。
萧逸全力飞奔着,身边繁荣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晃而过。两兄弟一错而过,谁都没有发现谁。
萧韬抱着傅宁玉直接冲进了振国公府,福平一看见他家主子在萧韬怀里,连忙边在前面引路,边急切地问,“世子爷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敢问公子是?”……
萧韬眉皱得越来越紧,打断他的话,“请大夫。”
“啊——”福平瞬间反应过来,对身后跟着的福贵说,“福贵,你去给世子爷请大夫。”
“不用了。”罗枭从房上跳下来,将手里提着的大夫轻轻放了下来,对上萧韬的眼神,笑了,
“都是我自作主张,你最多担上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萧韬将目光收了回来,救人要紧。进屋傅宁玉放在床上,他看向大夫,沉声道,“劳烦您了。”
大夫为傅宁玉观察脸色,把脉,然后收回手,看向萧韬,又看了看周围的人。
萧韬明白,让罗枭和福平、福贵以及赶过来的傅伯等人先出去一下。傅伯看了一眼萧韬,没有说话,退了出去,其他人自然跟着照做。
“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萧韬看向大夫。
“这位公子怕是……”大夫紧锁着眉,叹了口气。
萧韬一怔,怎么会?
“这位公子是被打伤了?”大夫看向萧韬,在看到他眼里的自责后瞬间明白过来,止住萧韬想说什么的行为,“但症结不在这儿,就算没有这伤,这位公子也怕是……”
“请大夫明说。”萧韬看皱起眉。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公子是幼时中过毒?”大夫皱眉思索,“这毒后来应该被高人解了,但仍有余毒。余毒虽少,但毒性不减,时日一长,自然就侵入肺腑。我医术不佳,只能开一些调养内伤的方子,至于其他的,如果之前为公子解毒那位高人出手,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那劳烦大夫了。”萧韬正想将大夫送出去,突然听见一阵床上一阵咳嗽声响起,顿了一下。
“不劳烦公子,我自己出去就可。”大夫笑了,“公子还是去看看吧。”
萧韬看着大夫开门出去,转身回到床边,看见傅宁玉已经醒了,正靠在床边,朝他看来。
“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帮我瞒着。”傅宁玉扬眉。
“小逸也不告诉?”萧韬皱眉。
“不告诉他最好。”傅宁玉放松地靠在床边,“当然,你可以让萧裕知道一下,好安你们的心。不用那么早来对付我,左右我也活不了两年了。”
听到他父亲的名字,萧韬眼里划过一道暗光,直视着傅宁玉,“你什么意思?”
还装。傅宁玉笑了一声,“三年前,父子反目只是演给旁人看的一场戏吧。”三年前,表面演着父子反目的戏码,实际上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萧韬顺理成章地消失在所有人面前,等到三年以后,回京接受封赏的时候,才发现他是左相的儿子,但是为时已晚,不得不封。这也实在太巧了一点。更何况,萧逸那一身本事是谁教出来的,若说是没有萧裕的默许,他是不相信的。
“福平是你们的人?”傅宁玉笑着说道。刚刚福平在门口那看似阻拦实则放任的样子可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不符。
萧韬看向傅宁玉,突然觉得自己从没看懂过他。
“我也只是猜的,但你要知道,当主子的,有时候凭一个猜测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你不如也来猜一下,看我是不是那一类人?”傅宁玉扬眉看向萧韬,脸上带着危险的笑意。
“我现在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萧韬沉声问道。
“或许会。”傅宁玉目光盯着萧韬,眼中充满了笑意。
“是。”萧韬微皱了一下眉,随即松开,脸色恢复了平静。“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傅宁玉笑着看着萧韬。
萧韬也看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傅宁玉是有恃无恐,萧韬是深深的探究。
“为什么不告诉小逸?”萧韬敏锐地察觉到了傅宁玉刚刚避而不谈的话题。
“咳咳咳咳咳咳,只怕让他知道了,他就脱不了身了。”傅宁玉微垂双眼,看向被血染红的手指,眼里带着计谋成功的笑意。涉及到萧逸,萧韬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萧韬皱起双眉,涉及到他最宠爱的小弟,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还想继续问下去。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司琴!”萧逸冲到床边,捧起他沾满血迹的手,“你又咳血了?”
“我没事。”傅宁玉将手从萧逸手中抽了出来,淡淡地说。
萧韬看见自家三弟连他都没看到直接冲到傅宁玉床边的时候,再结合傅宁玉刚刚说的话,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到他拉住傅宁玉的手,干净的手被染上血迹的时候,皱起了眉。
“药来了。”福平一声吆喝,端着药走了进来。
“我来吧。”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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