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称不知。
“嗨,这你都不知道?!”隔壁桌一理着寸头的男生惊讶回头,“说是咱们院的一女生昨晚出事了。”
对方隐约有些脸熟,白苏估摸着大概以前在哪里见过,因此也没见外,“出了什么事?”
那男生大概是觉得找到了听众,也不隐瞒,神色带着点惋惜,还有些愤慨和激动,滔滔不绝道:“今早有清洁工在西门外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个昏迷中的女生,衣服完好,贵重东西也都还在,倒是没被劫财劫色,只可惜了一张脸,被人划了整整五刀,糊满了鲜血,面目全非!唉,也不知那女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活生生毁了容,就算以后再整,估计也很难复原了……”
那男生犹在长吁短叹,白苏也不觉为那个可怜的女生默默掬一把同情的泪水,毁容对一个花季少女来说绝对可以说是致命打击了,他担忧道:“也不知那女生是谁,以后可怎么办呢?”
男生白他一眼:“不跟你说是咱院的女生嘛,据说是叫什么媛媛的,哦,对了,是叫张媛媛,前几天还见到你们在一起呢,不过她也是太不小心了,西门那边偏僻的很,连个路灯都没有,一个女生大晚上的跑哪里去干嘛。”
竹筷叮的一声跌在地上,夏倾尴尬,僵硬地微笑着解释:“手滑了……”
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白苏无所谓的唔了一声,将备用的干净筷子递给他,夏倾道谢后接了过去,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像是突然失去胃口的样子。
那个可爱而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学校附近的犯罪团伙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不过当初自己不是按照哥哥的吩咐告诫她,让她小心一点吗?怎么还会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等等!哥哥,夏倾?
白苏觉得自己像是被阴霾完全笼罩住,心情阴郁,黑暗莫测深不见底,最怪异的是,刚才想到夏倾的时候,他隐隐有种抓住某种线索的感觉,黑暗之中闪现一丝曙光,可惜的是那念头转瞬即逝,再想探究时根本想不起来了。
他抬头看着夏倾,对面的人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已然褪下属于少年人的青涩,渐渐显露出属于男人坚毅阳刚的一面。
夏倾本就心虚,再被他清泠泠的凤眸凝视着,越显慌乱,几乎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抿了抿干涩的唇,勉强挤出一抹笑:“苏苏,你怎么了?”
白苏伸手隔着虚空在他脸部比划几下,“唔,我老觉得昨晚见你的时候哪里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嗳,你知道吗?”
夏倾表现的很镇定:“昨晚天黑,所以出门的时候戴上了眼睛,可能是你看不惯吧。”
想想昨晚见到他时这人确实是戴着一副细框眼睛,白苏不由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着水,空气像是凝滞在一起,充斥着无形的压力。夏倾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以往温和柔软的笑意此时此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困兽般的崩溃表情。
如果此时有人走进这间洗手间的话一定会被里面诡异的情形给吓到,因为那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竟然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不要再出现了,你会吓到苏苏的,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夏倾这样警告那个人。
镜子里的青年不答,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殷红的薄唇缓缓勾起。
几天后受害者张媛媛醒了,奇怪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不起关于那晚的丝毫细节,医生试图用各种方法唤醒她的记忆,都未成功,最后只能判定会创伤性失忆。
许是怕影响不好,校方出面将张媛媛一案压了下来,只在暗中查探,断断续续闹了一个月,仍然没什么线索,最后学校赔偿了一笔钱,出资供张媛媛做面部修复手术,再往后事情的发展白苏已经探问不到了。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不觉间白苏已经在大学里待了三年多,马上就要毕业了。
夏倾因为是学医的,念的五年制,倒正好和白苏一起毕业,他成绩优秀,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很受教授们青睐,保研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几年来夏倾每年都会在杂志上发表一些论文,再加上奖学金和兼职收入,除去他和白苏的学费生活费后还能剩不少,于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带着白苏从宿舍中搬了出去。
夏倾慢慢成长起来,除了一张脸出落的分外俊逸,越发惹女生青睐之外,身体也神不知鬼不觉地逐渐增高,这让告别高中时代后就没再长高过哪怕一厘米的白苏格外嫉妒,总是抱着一肚子的阴险算计默默注视着他,或是突然从背后急急跑过去,猛然跳高窜到夏倾背上,暗搓搓地希望以这种方式遏制对方的“长势”,却粗心地没发现每一次夏倾都笑得比他还开心。
眼看着对方一天天长大,白苏蓦然产生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除此之外也不觉为自己的任务担心。
自从当年救了正牌攻龙逸景之后,对方就三不五时地出现在白苏面前,白苏开心之余当真是不遗余力地撮合夏倾和他,但奇怪的是,一向圣母心软与人为善的夏倾却似乎不太喜欢他,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差点连白苏都给瞒过。
至于龙逸景的态度,就更加让白苏感到疑惑了,他常常一脸审视戒备的盯着夏倾,像是对方身上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后来似乎隐隐有些泄气,出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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