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郑沂拂着儿子耳边的碎发,沉声问:“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明天后天我要去拜年,初三一大早咱们就走——”
郑星瀚抬起头,朝父亲笑了笑:“早收拾好了,从考完试就等着这一天呢。”
大年初三,郑沂父子离开北京,飞往印度洋上的马尔代夫。
这是郑星瀚第一次出国,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旅行折腾得他几乎累瘫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在海鸟的啼叫声中醒来,一拉开窗帘,他就被玻璃门外的景色惊呆了——.
那海天一色的碧蓝,似乎连人的内心都洗涤一净。他连忙推开门走出去,温柔的海风拂面吹来,带着潮湿微咸的气息。这时他听到水响,目光一转就看到阳台的旁边,一个人从游泳池里冒出来。
“爸爸……”郑星瀚直到现在仍没什么真实感。
郑沂从水里走上来,随手捞起躺椅上的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珠。见郑星瀚呆呆的望着他,他走过去捏捏儿子的下巴。“还没睡醒吗?肚子饿不饿?”
“这……这是哪里?”
郑星瀚的表情完全像个小白,郑沂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看来我以后真得时时看着你,免得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郑星瀚仍然目瞪口呆,如坠幻境。此刻他们正在一座海上木屋里,从阳台上望出去,280度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阳台的尽头甚至还有一截梯子直接伸入海中。在这深深浅浅的碧蓝里,只能听到风声、水声、海鸟的鸣叫,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仿佛尘世中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郑沂说要来度假就真的只是度假。他不开电脑不打手机,每天就想躺在阳台上望着大海发呆,或偶尔拿本书来读读,或在海上木屋附带的泳池里游上几圈,或去不远处的小岛,在那银白色的沙滩上散散步。
郑星瀚却完全静不下来,从严寒的北京来到这天堂般的岛国,他就像放出笼的小兽,看什么都新鲜,玩什么都起劲。游泳、浮潜、冲浪、水上飞机、沙滩排球、环岛观光、篝火晚会……郑沂被他死缠烂打的拉着玩乐,渐渐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年轻起来,仿佛又回到那妄想能把全世界都踩在脚下的轻狂年代。
马尔代夫共有上千个岛屿,近百家度假酒店,几乎每个度假村就占领着一座小岛。这里的海水清澈透明,沙滩纯净洁白,简直就像个遗失在人间的天堂。
每晚,当他们玩累了回到那座海上木屋,郑星瀚都有种愿意老死在此的想法。那时,他们的木屋里点着风灯,酒店的管家为他们推上丰盛的晚餐,海风里响起轻柔的音乐,他父亲的脸在烛光里显得格外温柔。
“爸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郑沂疑惑的挑挑眉,郑星瀚促狭的一笑,说:“今天是情人节啊……爸爸,你亏大了!情人节居然是跟儿子一起渡过的。”
此时,他们父子俩正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喝着红酒,吹着海风,晒着星星。郑沂淡然一笑,眼神微醺的望着儿子,郑星瀚说着说着就靠到了父亲的肩膀上。也许是这里的夜晚太静谧,也许是红酒的醇香太迷情,当郑沂发现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印在了郑星瀚的唇瓣上。郑星瀚呆呆的看着他,嘴里无意识的说:
“爸爸……这是我的初吻啊……”
郑沂一时情动,难以自抑的把郑星瀚拉进怀里,舌头长驱直入。一切似乎都在瞬间失控,勾缠的舌尖,交融的呼吸,炽热的温度,郑星瀚低吟一声,抓住了父亲的衣角。就在他心跳得几乎蹦出胸腔的时候,郑沂却突然推开他站了起来。
“爸爸——”
郑沂顿住脚步,声音沙哑的传来:“我喝多了。忘记刚才的事吧……”
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亲吻的力度,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却已消失。郑星瀚垂下头,指甲渐渐陷入掌心。他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吗?所以上天要惩罚他了!他好不容易盼来的眷顾,是不是就快被他亲手毁掉了?!
郑星瀚想起8岁时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情景,那个人从关口走出来,表情冷峻,步伐坚定,像天神一样高大俊美。郑星瀚看得呆了,别人告诉他,那就是他的父亲。他的心脏嘭嘭乱跳,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先朝父亲笑一下,郑沂却已经冷漠的越过了他,连一个轻忽的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郑星瀚无法想象,若父亲再度变成以前那样对他不闻不问,他是否还能承受得起?!
就在郑星瀚愁肠百结的时候,郑沂的失控却随着那一晚的逝去了无痕迹。看到父亲这样若无其事的淡定,郑星瀚有时候都要怀疑那一晚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之后,他们父子俩又在马尔代夫待了两天才回国。郑沂一回到北京就约了一脱成名喝酒。这次,却换成郑沂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路飞斜靠在沙发上,饶有兴味的看着。
“瞧你这样……该不会是马尔代夫的海水和沙滩太美丽,让你忍不住把小月月吃了吧?”
郑沂闻言,冷冷的剐了路飞一眼。路飞嘴角一勾,邪气的说:“看来是没吃到。吃饱的野兽是不会有这么凶狠的眼神的。”
“你不觉得我变|态吗?”郑沂的声音有些消沉。
“是挺变|态的。”
郑沂顿时被噎住了。路飞淡淡的问:“你在犹豫什么呢?lún_lǐ道德?还是小月月抵死不从?”
“他是我儿子!”
“嘁!你真的把他当儿子吗?”路飞凉薄的笑道:“为他改变你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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