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她甩的我。”
“哎?”
“我跟她说我阳痿。”
周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裘臻趁着夕阳悄悄牵住他的手,仔细瞧他:“怎么笑得怪怪的?”
“怪么?”周洋仰头让他看。
“嗯……不怪。好看。”课代表吧唧往他脸上香了一口,拎起自行车转调了个头,拍拍后座:“上来!我们谈恋爱了!”
47
周洋回到家,看到老妈在哭。
“妈,怎么了?”他赶紧走过去。冒泽惠发现儿子回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抱着他在他怀里不停抽泣。
“到底怎么了?”周洋拍拍老妈的背。
“你爸爸……你爸爸癌症扩散,要做化疗了……”
周洋的手顿了顿。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用何种语气安慰。他沉默地抱着母亲,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渐渐止住哭泣有了倦意。
两人简单地吃过饭,冒泽惠洗了洗脸拉开帘子睡下。周洋翻出笔记本,在昏黄的台灯下准备期中考。
他埋头研究着一道又一道的题目。
为了配得上裘臻,为了能在红榜上离他的名字更近些,他没心思去担忧远在天边的父亲,也没心思去恨傍晚那场屈辱的性`事。他所有的情绪,悲伤、快乐、悔恨、期待……全给了裘臻,别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他都没办法多分出一点。他甚至病态地想,人生中遇到两次被强迫的性`爱,全是裘臻间接带给他的,这些令人恶心的噩梦因为裘臻竟带上了宿命般的、如罂粟般羞怯的味道。是不是有了他,一切苦痛都能挨过去?这是不是文学艺术所永恒歌颂的爱情?
周洋觉得自己疯了。
爱情令人发疯。它能令心灵破碎,顽石移动,qín_shòu变人。[1]
为了忽略这让他恐慌的失控,他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全神贯注于习题,假装将这足以毁灭他的力量拒之门外。
周末,一波寒流逼近申城。
白金打开门吓了一跳:何四狗这是拎着大包小包逃难来了?
“宝贝儿,你把门开大点,我东西拿不进来。”
何思衡吸着鼻子吵吵,扛着一个歪七扭八的画架和一堆有的没的的跑进屋,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什么东西?”
“我给你做的,一套仿明清式样雕花大画架!还有雕花大画板!还有雕花……”
“行了行了,你先放下。”白金裹上睡袍凑过去一件件看,惊了:这雕的是啥?鸡`巴花?两个睾`丸一样的圆球是什么鬼东西?“何思衡,你他妈仿的哪个明清大雕花?”
四狗一脸邀功:“鸳鸯。”
“?!”
“鸳鸯火锅。你不是爱吃火锅么?”何思衡摸摸那两个圆球,跟盘核桃似的骄傲得不行,“这是撒尿牛丸。”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白金指着肉丸上方的那根柱状物辨认,“那这就是鸡腿菇了?”
“宝贝儿!你咋这么聪明?!”何思衡恨不得抱上去狠狠亲一口。
“聪明你个屌!这他妈就是根鸡`巴!”
“绝对不是!这料红木的,好着呢,怎么忍心雕那种东西。”何思衡拍拍鸡腿菇,把画板敲得邦邦响。
白金看着他把手制画具一件件拿出来,大到画架小到刮刀,有些发愣。“你……你做这些……送给我的?”
“废话,不送你送谁?”天仙脑子怎么突然不灵光?
“你做了多久?”白金拿起一支画笔,上面的毛刺愣着,跟何思衡他人一样傻乎乎的。
“夏天那会儿做的,每天做一点,不费事。你喜不喜欢?”四狗凑过去。
“我……太华丽了,仿佛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一个变态画家的寝室。”白金摸着鸡腿菇实话实说。
“哎,你等下,还有!”何思衡又兴冲冲地从袋子里摸出一卷画布,抖开给白金欣赏,“我画的,送你。”
白金拿过去一看:屁股?
“我送你的一颗心。”四狗老脸红红还有些扭捏,“还有颜料我也在做,不过太难搞,可能得冬天才能带给你。”
“阿衡……”白金怔怔地看着那颗红彤彤的心,一时竟挪不开眼,“你怎么想到给我做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
裘臻牵着周洋的手,走在外白渡桥上。
“许文强和冯程程一直在这里约会的。”周洋看着风一点点吹皱苏州河,觉得有些好玩。裘臻看起风了,连忙解开风衣把他包在里面,两人在桥上一起望着这秋水变化无端。
“今天怎么就穿这么一点?”裘臻低头亲他的发旋,“小矮子。”
“去你的。你篮球队的怎么不反省自己太高?”周洋侧首和他交换了个吻。他发现裘臻这两天情绪不太高,不知是不是一下子把所有职务都卸了不习惯,犯了退休病。
“你平时怎么复习的?”“你一般去哪里吃烤串?”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都愣了一下。
“你要去吃烤串?”白月光笑着挠他下巴,觉得很新奇。
“嗯,你不是一直跟何思衡去吃么。想离你生活近点。”裘臻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你撸串喝啤酒大概就跟我数学考满分一样。”改挠手心!
“洋洋……”
“嗯?”
“你不用为了我改变,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周洋仰头看着他。
“真的。”裘臻淡淡表白,“你无论什么样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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