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薛竹侧目看一脸自然的哥哥,看着手里岑眠买的那包,见岑眠没意见,才举起来说:“这个糖,出事前那个中午,子桑才给我买过。”
“这糖怎么了?你不是断奶好多年了吗?还吃这种鬼东西。”薛凉接过去,眯着眼看了一会,然后掏出个密封袋把糖塞进去,妖冶的脸上露出了危险的神色:“哦?这就有趣了,这个味道,你没吃吧?”
“吃了。”薛竹阳光气质收敛,眼里染上一丝肯定:“是因为这个子桑才出事的,对吧?”
“可能,你哪来的?”看着眼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糖果,薛凉心里想到一种可能。
“……我买的。”岑眠怯生生地认错,忐忑不安地捏着手指。
“我们还要在这站多久?”看到不远处已经大胆到拿出手机偷拍的学生,贺少钰不耐烦地说,岑眠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他的瞪视。
“我们还是先进去找贺老师吧,说不定看监控能发现点什么呢。”薛竹扬起嘴角笑着,爽朗的气息最适合做和事佬。
岑眠看着眼前不知不觉就走到的教学楼,有种时空交错的穿越感,特别是他昨晚还做了那样的梦,禁不住就打了个冷战,紧张地捏着手指,眼里的畏怯显而易见。
薛凉上挑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像是大人安慰小孩一样拍拍岑眠的背,顺手推着他和自己走进去,嘴里自然地说:“走吧,没事的。”
走在后面的贺少钰看着岑眠瑟缩的模样,眉毛不自觉地拧起来。
* * *
办公室里,交代完犯罪事实的岑眠坐在贺少清的位置上画着老板娘的画像。师兄带着吃了那颗毒的薛竹去了校医院,剩下贺少清和大腿坐在他对面,电脑屏幕上一秒一停地放着水库的监控录像。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岑眠不敢对贺少清妄加猜测,但是就是这么巧——贺少清代课的这个位置,恰恰就是顾云止的位置,就连桌上摆设也吻合无差。
……难怪师兄到了门口反而拽着薛竹走了。岑眠画着画着就开始看着桌子愣神,十年过去,这里却仿佛未变,那张他曾趴在上头哭了好久的桌子,依然还是旧模样。
“诶,你画风好特别啊,这美人真是不似凡物。”脆生生的女声传来,看到岑眠被吓到一般看着自己,女孩笑着指指对面桌背对他们的贺少清:“我是贺老师的学生助理,我叫牧筱白,你叫我大白就好啦,你呢?”
……“牧”啊,真是个少见的姓氏。不在状态的岑眠自然而然地想到糟糕的回忆,又把它压下去。压力大的时候果然容易悲观啊,他都在乱想什么,肯定不会这么巧的。
岑眠无措地摸摸自己覆着软绵绵黑发的后脑勺,眼神躲避着女生的微笑,嘴巴张了张,好久才小声说:“你叫我小白吧。”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想到同学们对他的恶意,和才过了十年的案件,他不想在这里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一心所想的只有快点回家而已。校园,在他眼里从来不是个美好的词语。
“噗嗤,你好可爱,你要跟我一个名字也不用这样啊。”女生大方地凑过来,没注意身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霸道视线投来,她看着速写簿角落岑眠工整的署名:“咦?你也叫小眠啊,好巧,之前我给贺老师收拾桌子的时候还在抽屉里见到一张写给小眠的纸条。”
“……贺老师的桌子,你是说我坐着的这张桌子?”嗅到巧合的味道,岑眠忍不住问,眼底浮现出一丝微弱的希冀。
“对啊,不过以前的教授据说都已经不在这办公十年啦,十年前的纸条,那个人肯定不在了吧。”女生弯下腰,从最下面的暗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泛黄雪浪纸,递给岑眠:“喏,就是这张,反正有缘,让你看看吧。”
岑眠看着那张雪浪纸,顾云止生活方式复古,雪浪笺更是他最爱用的书写纸之一,岑眠内心压抑不住地害怕又激动,几乎就要断定这是顾云止留给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地把纸贴身收好,没有勇气当场拆开。
“筱白,说了多少次不要磨磨蹭蹭了,下班了就来找我,晚了你父亲又要不高兴了。”声音都透着精贵的女声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贵妇缓缓走来,脸上的皱纹昭示着她人类的身份,可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岑眠看着那张与十年前相比,精贵尖刻依旧的脸,那是顾云止的未婚妻,他曾经的灵医法老师。岑眠条件反射地低头躲避,只求对方不要发现他。心里庆幸还好师兄没有进来,不然师兄会很生气很难过吧。
“妈,我没有磨磨蹭蹭,这就和你走行不啦。”筱白拉着端庄的牧老师的手臂撒着娇。
牧老师却把犀利的眼神落在低着头的岑眠身上,问筱白:“这是谁?”
……哪样不想来哪样啊呜呜呜呜!低着头的岑眠闻言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本体的脖子上的龙须都要竖起来了,整个人仿佛警惕的刺猬,只求女生不要卖队友。
“这是,诶,是小眠吧。妈,我告诉你,我跟这个师兄真的好有缘,所以我把那天跟你说的纸给小眠啦,你不生气吧?”筱白显然也被她妈妈蓦然险恶起来的脸色吓到了。
两人的对话显然在不大的办公室引起许多人注意,一个高壮的男学生凑过来,跟筱白说:“师妹,不是和你说别和牧老师说起那个小眠吗?”
“为什么不能说?”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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