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如剑,剑如寒冰。
——四方兵器铺天盖地地砸了下去!!
“轰”地一声,天昏地暗。
***
“放开我——让我过去……松手啊混蛋!!”
几人合力阻拦着奋力挣扎着暴躁地高喊的伏见。
对岸闪电劈啪作响,没有人放手。劝阻之间,忽然听得一声巨响,接着是不计其数的兵器破风落地的嗤嗤声、兵戈相撞的金属之声。
乌云落下。寒冰落下。
空中只剩余最后一把孤零零的长剑,通体漆黑,剑身毁损颇多,几近散架。滋滋作响的闪电仍然带着令人不安的气氛明灭流动不休。
地面出现一片枯黄焦黑龟裂,一瞬间的高温使积雪纷纷变成了蒸汽氤氲开来一大片白雾。
死寂一片。
白色雾气里什么也没有。
对岸什么也没有。
阻拦的人带着不可言喻的歉疚神色默默地松开了手,没有了支持,伏见一下子滑跪在地上,神色怔愣。
——咦。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开玩笑的吧……
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为什么天地只剩下黑白二色?
开玩笑的吧。
手指动了一动,张口了好几次才艰难地、苦涩地发出声音。
“……怎……么……了?”
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呢。
啊,明白了。
一定是这样的。
伏见忽然非常艰难地笑了起来,
“喂……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伏见左手撑着地,十分费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撇过了头,不敢与他对视。他走向淡岛世理,抓住她的肩膀,“呐……发生了什么啊……大家都……聚在这里。真是……奇怪。怎么……都这种表情……呢?”
他带着迫切的渴望与焦虑看着淡岛世理:“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啊!什么也没有,对不对?什么也没发生……对不对?”
淡岛世理垂眼躲开他的视线,把头偏向一边。
“你说啊!告诉我啊!什么也没发生对不对!这是个玩笑!这是个玩笑,你说啊!!”
他手中兀然爆发的巨大的力量几乎让人怀疑淡岛世理会不会被摇得散架。
淡岛世理咬着嘴唇,兀自偏着头沉默,不发一言。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过来。
伏见怔怔地垂下了手,又怔怔地抚着脸颊看向那人,然后虚弱地勾起唇角,“什么啊……原来是室长。你……也知道的吧?什么都没有发生……”
宗像礼司毫不犹豫地又扇过去一个耳光,推了推眼镜。
“冷静一点,伏见!”
“你是觉得,自己是受伤害最深、最为伤心的一个人所以就可以肆意任性吗?因为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所以像个小孩子一样,讨要大人的安慰吗?”
宗像毫不留情地道:“别开玩笑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精神层面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致命的打击,没有人是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死亡而无法活下去的。”
伏见骤然抬起眼道:“但是——”
“不存在什么但是!”宗像道,“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你清醒的话,那么——”他将腰间的刀连带着刀鞘取下。
“——!!”一刀抽在腰上,伏见捂住伤处闷哼一声。
“嗤————”
一脚飞踢在腹部,伏见被踢翻在雪地上画出一道痕迹。
宗像走过去,刚扬起刀就被身着青蓝色制服的s4成员拦住:“室长,够了……”
宗像不再坚持,冷冷地俯视着伏见。“怎么样,清醒起来了吗?”
伏见疲惫的闭上眼睛,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干涩的双目感觉稍好了一点,他偏头再次看向对岸。
——啊,那个人……是谁?
***
那人从渐渐变薄的雾气中走出,在天地中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之间显得面容模糊。
“……伏……见……”
那人步伐踉跄地行走在雪地上,背后有不计其数的兵器歪歪扭扭地、零落的插入土地中,有的甚至变形扭曲、焦黑一片,显得十分萧瑟。他人全身上下被不计其数的各式刀兵贯穿,看起来像一只笨拙的刺猬,有种让人毛骨悚然、手脚发凉僵硬的感觉。
他走得那么吃力,每一步都要费好大功夫才能移动,刀兵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金属硬质声音。他颤抖的沾满鲜血的双手放在身前的刀柄上,然后蓦然用劲——噌地拔出一把滴着血的刀,然后干脆地丢在一旁。一把,又一把,接着是另一把……身前的刀几乎全被拔光,同时他身前的衣服也被血所完全濡湿浸透。
雪花越来越大。天色昏灰暗淡。
“……伏见……”
那人似乎在这么叫着。
有某种声音俯身于耳畔低声呢喃。
“伏见君。”
一步又一步、趔趄着走过来的那个人,因为感触到了伏见就在不远处的前方,痛苦地带着鲜血苍白地欣慰地笑了起来。
“……伏见君。”
别过来了。
——别再过来了啊!
那种鲜血淋漓的惨淡的场景让人不忍看下去,不忍心看到他继续走过来。
不是说了要为使命而独自死亡的吗?为什么还要过来呢?
血管里管来砰砰跳动的声音。某种共鸣,仿佛来自真正的世界的齿轮转动,与身体同步起来。
仿佛神奇地能够体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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