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诡异地沉默了,谁都不开口说话。
沈辞忧看了看简轩,这时候简轩嬉皮笑脸的面色已经淡下来了。
简轩察觉到沈辞忧的目光,扭头来对视一眼,神情平静的微微笑了笑,开口问:“他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问的自然是赵信侯。
沈辞忧看着简轩,心里有点堵。
简轩从来都是张扬的,不管是做什么,一直都嚣张得无所畏惧。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沈辞忧清楚,简轩能疯能笑能哭能闹,就是没办法静。
如果他静下来,就是他心里压抑到无法表现出来的时候。
沈辞忧见过他这样两次。
第一次,是多年前的那个多事之秋。
第二次,就是现在。
沈辞忧微微皱起眉:“你和老大怎么回事?”
简轩耸耸肩,垂下眼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能怎么回事?不就是我单恋么。”
“我不是问这个,”沈辞忧说:“我是问,他对你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你要逃这么久?”
简轩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逃,我是逼自己面对现实,面对他永远不可能喜欢上我的现实。”
沈辞忧看着他。
简轩想了想,仰天深深吸了口气:“我其实从喜欢上他的时候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这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喜欢上我,这么多年我也确实一直都这么跟自己说的,包括我们上床,我都还是这么想的。”
“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了,我内心居然还没练成定海神针……”简轩停顿了一下,又是笑又是皱眉,一脸的困惑与嘲讽:“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心脏破了要活活疼死的。所以呢,大爷我就走了。我得给自己个时间疗疗伤不是。”
沈辞忧没从简轩这番话里听到想要的重点,伸出四个手指竖了起来。
简轩看沈辞忧:“干嘛。”
沈辞忧晃晃手指:“喜欢他的人是你,跟他上床的人是你,逃走的人是你,回来的人也是你,”手指一收,说出来的话略显冷淡:“这些,除了你自己来为这些事情买单,别人替不了你。我关心你,但不会安抚你,因为没用。所以,你还是说些实际的,我也好评估一些实际的。”
简轩看着沈辞忧,沈辞忧从小到大,就不会去安慰安抚任何人,到现在也还是这样。但是这就是沈辞忧,你感觉他冷淡的时候,他却是真的在关心你。
简轩环住沈辞忧把自己挂上去:“你要评估什么?”
沈辞忧挂着简轩艰难拖行:“评估一下他对你,是否造成了身体或心灵上的实质性伤害。”
简轩问:“如果不是呢?”
沈辞忧说:“那就是你作。”
简轩:“……”又问:“如果是呢?”
沈辞忧顿了顿:“我不会放过他。”
简轩歪着头看沈辞忧,尖尖的下巴戳得沈辞忧肩上有点疼,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已经走到路口的两人眼看着周言温的车已经开了过来,简轩这时候,极轻地苦笑了一声。
简轩低声说:“我到现在,其实不太记得那天上床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想过很多他会有的反应。厌恶也好生气也好辱骂我也好,我都可以接受。他没有。”简轩又笑了一声,仰头看天,声音低低的,似乎说给自己听:“他就看着我,我在他眼里,什么情绪都没看到。”
沈辞忧点了点头,平静地问:“然后呢?”
“我受不了。”简轩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摩擦出来,苦苦的:“我的人,我的喜欢,我这些年的坚持,在他眼里,都如同无有。”
沈辞忧沉默。
感情终究只是两个人的事,或者在简轩看来,这场感情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赵信侯,彻底无关了。
两人就静静的站在路口。
周言温的车开了过来,下车来开车门,侧身来让简轩先上去。
简轩吸了口气恢复常态,拿手指头戳戳沈辞忧,挤眉弄眼:“真是个贴心温柔的男人,你赚大发了!”
这话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沈辞忧再八风不动也还是尴尬了一下,说:“你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
简轩一条腿都进车子里了,硬是把身子又拗了出来,撑着车门和车顶迎风大笑:“爷的计划是先环球旅……”
后面的话卡着说不出来。
简轩睁大了眼,苍白瘦削一张脸配上震惊慌乱的表情,很有恐怖片效果。
沈辞忧和周言温看着简轩这反应,就想回头看……一只手突然从两人中间穿过,一把捏住了简轩的肩膀,拧小鸡崽子一般地将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砰’地一下,简轩被重重地摁在车身上,疼得一声闷哼。
沈辞忧和周言温同时眉毛一抖——挺疼的感觉。
“占坑不拉屎的还不让开?”赵信侯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火气不小地喷了一旁没眼见力的两人一脸。
周言温和沈辞忧对视了一眼,钻进车里让出战场。
赵信候拿掉嘴里的烟,很没公德心地随手一弹丢草丛里,摁着简轩的胳膊一收,将简轩翻了过来跟自己面对面。
简轩先前伪装出来的强颜欢笑早已经全盘破功了,神色上出现了明显的害怕和逃避。
是了,简轩这时候一点都不想见到赵信候,至少不想在这么突然,心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赵信候。
赵信候问了句:“在外面玩够了?”
简轩挣扎着想掰开赵信侯的手,故作镇静的语气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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