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无辜的人,你都得拔出那把匕首。”
蓝提斯看向安德烈冷漠下来的眼神,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们从楼梯下的阴影里小跑出去,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前。蓝提斯将手扶在门把上,犹豫了片刻,怀抱着沉重的心情,转动了把手。
作者有话要说:
☆、r 80
房间里灯火通明,摆放陈设都简洁实用,大大小小的书本随意地摆放在各种位置,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厚重的书籍。
但蓝提斯此时对于这些平时足够吸引到他的书籍毫无兴趣,他粗重地呼吸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的身影。
安德烈走进房间,把门从里面关好上锁,然后站在蓝提斯的背后,同样仔细地打量着那个背影。
那人似乎是因为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或许是在疑惑谁会在这种时候不敲门就走进来,他皱着眉转过头,目光在触及到蓝提斯的那一刹那就迅速凝聚了起来,他猛地站起了身,也没有理会那把被他一下子带翻的椅子,“......蓝提斯?”
蓝提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被整整齐齐用发带束起来的头发已经能看得到一片花白的色彩,一条条象征着岁月的纹理如同丝线一般蔓延在他的脸上,而他的目光依旧炯炯有神,仿佛这几年的经历只带走了他身体的寿命,却没有对他的灵魂造成任何损伤。
“父亲......”
蓝提斯才刚刚叫出这个怀念已久的称呼,就被忽然大踏步冲过来的尤约朗·米莱沃弗特一把拥抱在了怀里,他比已经二十八岁的蓝提斯还要高上半个头,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的儿子给用力环在了双臂之中。
“......父亲。”蓝提斯咬了咬牙,将额头搁到尤约朗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在海上漂泊已久的,已经渐渐陷入绝望的人,除了一块飘浮的木板以外别无所有,但此时却看到了广袤的大地,像是灯塔一般充满了希望的大海尽头。
安德烈后退一步,将后背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蓝提斯,”尤约朗紧紧地拥抱着他,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将他拉离了自己的怀抱,与此同时还不忘记上下看看,以确保他的儿子的确安然无恙,“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提斯清醒过来,他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因为再次见到父亲而过于激动的心脏恢复之前跳动的频率,回过头看向安德烈。
尤约朗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回想片刻后,又是一阵惊讶:“安德烈!我的天,你怎么也在这儿?”
“米莱沃弗特先生。”安德烈先是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才走上前,说道:“您先坐下吧,我来跟您解释清楚。”
尤约朗这才放开蓝提斯,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臂,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后,才坐回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床,“这个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你们先在床上坐坐吧。上帝,你们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这儿的——特别是你,安德烈,你在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吗?”
“当然有。”蓝提斯苦涩地说,“我们在刚刚靠近萨阿德海域的时候,就遭受到了来自岸边的炮火轰击,我们的船也已经沉没在那片海域了。”
“真是乱来。”尤约朗再次皱起眉,但又舍不得训斥这个才跟自己相见不久的儿子,于是又转口问道:“那么,你们究竟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安德烈坐直身体,看了一眼摆放在尤约朗桌子上的各种书籍和文件,说:“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么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应该跟您是一样的。”
“跟我是一样的?”尤约朗直视着他问,“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是的。”安德烈转头看了蓝提斯一眼,继续说:“我们在出发之前,萨百耶就告知了我,说可能会在这里碰见一个能够给予我们帮助的人,我们又在城外不远处的树林边上发现了您的住所,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猜测,您是不是也为了这件事前来——而蓝提斯所提供给我的,也正是您四年前就失踪了的消息。”
“没有告诉妻子和孩子我的去向,是我的错误,”尤约朗看向蓝提斯的眼神变得极度柔和起来,“但既然你们是这件事的知情者,那就该清楚现在的法兰西和西班牙有多么危险,在真正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情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奥多拉公爵在不久前说服了国王,法兰西将与萨阿德的国王达成协议,并计划共同出兵攻打西班牙,在战争胜利之后,萨阿德会帮助奥多拉引起内乱,借助着人民反抗的这个机会,为奥多拉夺取王位,而作为交换,奥多拉在成为国王之后也必须得做出保证,永远都不会对萨阿德做出任何不利的行为。”安德烈说,“这些就是我目前为止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你说的没错,”尤约朗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接受了萨百耶公爵的委托,前来萨阿德帮助这里的国王和贵族,并在暗中寻找推翻萨阿德王朝的机会。对于想要极力讨好法兰西的萨阿德来说,能多一个接近法兰西王室的渠道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在四年前就背井离乡,从法兰西出发来到了这里——其实法兰西和萨阿德的争斗,从十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而我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爵位,也和王家贵族沾不上边的学者,是潜入萨阿德的最好人选。”
“可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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