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仍是後怕,但知他突然冲动的拼杀,定是看到了最痛恨之人。
“正是他!可惜他藏在人堆里无法下手,下次若见,定斩他狗头!好在我顺手宰了耶律景德,总算稍出恶气!”关维难掩杀意,甩动追魂剑上沾染的鲜血,激出一道金鸣之音。
但楚齐却没有任何表示,面色阴沈皱眉瞪他,微眯的双眼中隐含怒气。
关维见他显然真的恼了,心中一怔明白过来,忙拉住他的双手道歉。“对不起,我答应过你绝不冲动,刚才竟然忘了。今後我一定按你的布置行事,绝不乱来!”
楚齐这才缓了神情,挑眉白他一眼,但还不及回话,一个关维的同门师弟从旁经过,笑著打趣道:“楚军师,大师兄没听你的话,贪功恋战想杀那个辽军头子,是不是应该军法惩治打板子啊?哈哈,就瞪他几眼是不是太轻了?”
此战他师傅虽然没来,但同门师弟来了五个,见面後仍然亲热,早没了刚知他是断袖时的不知所措。
“什麽军师,你们该叫大嫂才对!”旁边有几个关维的朋友也不管他师弟尴尬,拍著关维的肩膀起哄道:“关维,等打完战,该请我们喝喜酒了吧?”
这几个关维的朋友都是豪爽汉子,既已认可了楚齐这个人,自然就接受了两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觉得他们挺般配。
“什麽大嫂,你们该叫他……”关维觉得他们说得不对,想反驳却突然卡了壳,该叫什麽才好?总不能让师弟们叫楚齐是‘姐夫’吧?
他拉著楚齐背向众人,悄声把疑问说了,楚齐好笑地瞪眼白他。
“哪有这麽复杂,兄弟相称就好。只是这一个多月,江湖中都知道了我们是一对,那燕子该怎麽办?如果只有我们被人认同,对燕子太不公平。”
这个问题关维倒是未加思索就哈哈笑道:“等打完仗我们办场婚礼,把我的朋友都请来,让他们知道新郎其实有三个!”
“笨蛋,燕子是公门之人,他能公开和两个男人成亲吗?”楚齐受他感染也笑了起来,三个男人的婚礼,恐怕是要前无古人後无来者了,亏他能想得出。
“不用公开成亲,只让我的朋友知道就好,反正一传十,十传百,早晚江湖中都会知道。唉,就是不知这场仗何时能结束。”
关维的神色凝重起来,看向不远处的德清县。辽军昨日攻占德清,现已三面包围澶州,若被他们渡过黄河,至京师重地将再也无险可守。
楚齐顺著他的方向却看得更远,远方的澶渊之水波光潋滟,碧空晚霞壮丽斑斓。水天交映中的澶州城如处在七彩画卷中,丝毫不见大战将至的压抑低沈。他不自觉已心情大好,舒展双臂长长换了口气,让清凉的空气冲入肺腑,带走多日来奔波转战的疲惫和紧张。
“也许快了,连留守上京的萧糙古都亲押粮队到了前线,证明辽军已经粮草匮乏到了极限。澶州城防坚固,虽被围困但并非孤城,城南的支援随时可到。辽军虽占了几座无关紧要的城池,但损兵折将消耗更大,所以太後已不敢再战,说不定她正忙著与宋修书议和,这一路打到澶城州下,只不过是想多些谈判的砝码。”
“所以就算再见到萧糙古,你也不用冒险追杀他,他又失粮草,王爷定会借机治他的罪。”楚齐举起自己的右臂,五指向著天边绚丽宁静的彩霞张开再握住,灿然又笑:“说不定我们之後已无事可做,呵呵,这手臂的伤,好的真会挑时候。”
像是要印证楚齐的推测,不过次日,前方就传来决定战局的消息。因萧太後早无战意,虽然包围了澶州但不愿发兵攻打,萧挞凛为显示宋军懦弱好欺,竟只带一队轻骑在澶州城外探查,却被守军的床子巨弩正中额头,这位辽军不可一世的悍勇名将,也只落个马革裹尸的下场。萧太後闻讯大恸失色,辍朝五日,辽军至此军心涣散,此战胜负已明。
数日後真宗皇帝亲临澶州,皇旗在城头招展的那一刻,万军欢腾齐呼万岁,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就连藏在辽军营外的关维等人,竟也听得分明。
众人无不心中振奋,他们藏身於此本意是寻机骚扰偷袭,但看来已经不需他们再助宋军。这场仗打了两个多月,虽不能算速战速决,但以辽军气势汹汹大举进犯的规模,如此草草收场确实在人意料之外。
但宋真宗一向厌战畏敌,他从未想过趁势收回幽云十六州。对於辽国在劣势下提出的退兵条件,尽管寇相极力反对,但在一些主和权臣的支持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欣然接受了以财物换和平的盟约。
於是就有了澶渊之盟,也有了一百多年的宋辽交好,从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化干戈为玉帛。
(六十)
数月後。
开封城内一座不起眼的院落,院内外张灯结彩装饰一新,大红的喜字贴在门上,显然这家的主人要娶新媳妇。
街坊邻居们知道这里住的是一位年青武官,只是虽然容貌出众,但平日里冷冰冰的不和任何人来往,所以许多人一大早就在他家门口张望,好奇是谁家的姑娘嫁给了这座冰山。
但很快,邻居们就吓得各回了各家。因为来贺礼的宾客全是持刀配剑的江湖人,虽然有的文雅俊秀,但更多的是面貌凶恶的粗壮汉子,携带的武器也奇形怪状,万一擦了碰了,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可受不了。
“怎麽这麽多人?桌子快要摆到街口了。”楚齐忙得焦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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