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那以后可不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和我一起制药?我会的中医学还不是很多,能不能请教秋老师啊?”果不其然,苍辰暴露出了他“恬不知耻”的本心。
可偏偏秋原川没经过大脑思考就答应了他:“好。”
说完,秋原川才发觉,自己还是上当了,或许,应该是习惯性的无法拒绝他。
“那就说定了,不能反悔。”苍辰拉钩上吊签字画押似得说道。
秋原川倒毫不介意,苍辰的桀骜自居他又不是才知道:“你都叫我秋老师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但愿这次,他不会轻薄自己的心意了吧。秋原川暗自祈愿,却没抱什么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乱红销
午后,湛濡小酌一杯,方才绘了一幅海棠,就当是花下置酒。
好酒,好花,就差一美人了。
湛濡轻叹,正愁无人把酒尽欢,人,来了。
“湛濡,哎?没事就喝酒,你真成醉仙了。”葛楚走到她面前坐下,看着她依然无动于衷,只是饮酒,轻敛笑意的样子。
“你在笑什么?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算了,还喝酒,醉生梦死。”
湛濡的手指微颤,指骨轻响,酒险些洒了出来:“我的画……”
葛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肘正压在那幅画上,连忙抬了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说:“这是雨中的海棠吧?”
“嗯。”湛濡斟了一杯酒递给她,“这是青梅酒,你尝尝。”
葛楚勉强抿了一口,还在留意这幅画。她自己也学过美术,看得出这画的好坏。画里的海棠,本就不堪雨摧,却将冷雨接纳,哀艳缠绵,周围皆是乱红飞舞,唯有这一株还在雨里开着。怎么看,都像是在画一个人,任风雨吹打,凄楚而明艳的仰天轻笑。
葛楚微启薄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样措词:“醉仙……”
“你还是叫我湛濡吧,或者,叫我沫留。”
沫留,是她的表字。当初鲛人湘澪为她取这个字时,打量了她良久,就想出这二字。后来她亲眼看着自己在意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开,也渐渐参透了这二字。直到最后,自己的情丝也如这场乱红在风中寂灭,化入渺茫的三千夜色。
客栈里,湛濡和葛楚正准备离开,继续她们未完成的旅程,虽然实际上是刚刚开始。
“小官人待你家娘子可真好呢,这是又要去哪游山玩水啊?”女掌柜收了银钱,打趣道。
“掌柜的说笑了。”现在的湛濡是女扮男装,一袭青色半臂长衫,似个俊俏的青年,而一旁的葛楚身着樱粉曲裾,正因为何时就委身于她了而倍感郁闷。
“你家娘子不如你年长吧,长得花容月貌,倒和你般配。你可真得好好待人家呐。”
葛楚的面色微红,这自然被湛濡看在了眼里,不禁笑道:“掌柜的羞煞小生了,这是舍妹,年少没见过世面,我此次出游特地带她来的。”
等走出客栈很远,湛濡还在为刚才的事忍俊不禁,这招来了葛楚的无限鄙夷:“刚才的话,要是被暮雨听到了,看她能饶了你。”
“等来日暮雨若当了掌门,不就有的是机会到外面来见世面了吗?再说,你又何以见得,原川真的不愿带她出来?”
“是啊,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上次为了白冥刀,差点丢了性命,还好苍辰及时赶到。”葛楚微颦着两道蛾眉,“师兄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还能有谁顾及他?”
“葛楚,你已为人/妻,怎么能总想念旧情呢?”湛濡语重心长道。
这自然又找来了鄙夷的一瞥。
无奈,湛濡摇了摇头,无视那象征警告的一眼,挥着衣袖叹道:“唉,霜操何在!”
“湛沫留!”葛楚对她一路追打,她依然叹着“霜操何在”,被葛楚从街头追到了巷尾。
追累了,葛楚一个人气鼓鼓的走在前面,湛濡从后面跟上,抓住她的衣袖,陪着笑脸:“真生气了?”
“哼!”
看到这情形,湛濡松开了手,一个人在后面悠然的走着,说:“沧海遗珠,看来只有小生一人能去目睹了,可惜啊。”
“你休想!”葛楚怒中含笑道,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她知道湛濡这是绕着弯的讨好她,自己也算是女中豪杰,就不再计较了。
沧海遗珠是湘澪告诉她们的,在南方的海域,原本是她的心爱之物,遗失在那里,但要想找到也并不难。于是二人一路南下,如今刚过了南月城。
两人骑马,一前一后在林中赶路,隐约听见埙声,缓步留心起来。
“这声音,应该就在前面。”葛楚说罢,先向前走去。
湛濡只好跟上去。她听得出,那乐声凄然沉郁,吹奏者应该内力不错。
她们走过去时,看见的是一位青年人,神采奕然,有几分年少气盛,与这乐韵有所出入。
一曲终了,青年才注意到她们,未开口,湛濡先道:“曲高和寡,阁下奏得好乐。”
“呵,这位兄台见笑了。”那青年应道,从树下走上前,“二位可是赶路?”
“正是。”
“哦,在下顾彦,也是赶路人,敢问二位要去往何处?”
湛濡随口编了一句:“在下湛沫留,出游数月,挂念家母,正要与舍妹回潇/湘。”
不过,她们此行的确会路过那里。
“那正巧,我也要去那里,不如一路上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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