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地,但是他今天白天回了父母那儿,晚上要和父亲参加一个酒会,这会儿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不在,我今天回杏园了。”
“啥时候能回来?”
“可能挺晚吧,还有别的事要出去一趟。”
“噢……”电话那头寒焰的声音一下子暗下来,有些无精打采。
“好吧,再见。”
夜飞尘敏感地察觉到寒焰的情绪有问题。以前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这人都会用倔强的语气说着“让我一个人静静”、“别理我”之类的话,实际上根本口是心非。
“有事吗?”
“没有,碰巧路过这儿,就想问你在不在。不在的话我走了,你忙你的。”
说是碰巧路过,实际上应该有事吧?夜飞尘最抵抗不了他在言语间隐约流露出的委屈,立刻叫住:“哎,等等。”
“干嘛啊?”
“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回来。”
挂了电话,夜飞尘一边把刚系好的领带松开,一边往楼下走。
他爸看到他这副样子,愣了一下。
“怎么,不去了?”
“嗯,不去了,反正受邀的是您,我不是非去不可。就麻烦帮我找个借口,跟雷总解释一下吧。”
“……什么情况?”
“您未来的儿媳急需心理辅导。”夜飞尘开玩笑地说。
“……”
谢父瞬间板起脸,坐在一旁的谢母却“噗”地笑出声。
“我回丰川了。”
待儿子走后,谢父才重重叹了口气。
谢母把刚织好的毛衣的一只袖子拿起来,放在丈夫身上比了比。
“儿大不中留,随他去吧。”觉得长度合适之后,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若想正经谈个恋爱当然好,偏偏对象是个男人。你说这性向天生的,实在扭不过来也就算了,结果看上的居然还是老王家的……”谢父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沙发扶手,“最不像话的,到现在依然一头热单相思!我谢家没他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晨星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么多做啥?他从小听话懂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长这么大难得任性一次,未必你还不准他了?”谢母出身书香门第,说话慢条斯理从没跟谁发过火,但在夫妻关系间占据绝对的话语权。她这么一说,谢父的态度立刻就软了许多,音量也降了下去。
“如果真能成,我不会棒打鸳鸯,问题就是王家那边……”
“当初我父亲也不同意我们结婚,还强行把我送出国去不见你,你是怎么做的?你放弃了吗?”谢母继续织毛衣,淡淡地说,“晨星性格还是像你,不达目的不罢休,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谢父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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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杏园到丰川的距离很远,开车大概需要一小时。
停好车匆匆上楼一看,寒焰果然还在等,只不过坐在地上,靠着大门睡着了。
n市的冬天通常暖和,但是最近寒流来袭,像这样睡在室外也是受不了的。夜飞尘赶紧上前拍了拍那颗低垂的脑袋。
“醒醒,我回来了。”
“嗯?”寒焰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吸了吸鼻子,“好慢啊,我都睡着了……”
“睡在这儿会感冒的。”夜飞尘赶紧把人扶起来,塞进屋子里。
喝了热水,恢复了一些元气。
“今天的事情告诉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寒焰裹着毯子望着正在脱外套的夜飞尘,厚脸皮地伸出一只手,“那就是——家里的钥匙一定要跟好朋友共享。”
夜飞尘被逗笑了,当即就取下自己的钥匙扔过去:“行,归你了。”
“嘿嘿。”寒焰成功得逞,迅速把钥匙揣兜里,捧起杯子窝在沙发上笑了半天。既幼稚又可爱。
“吃饭了吗?”
“还没呢。”
夜飞尘无奈地摇摇头,准备打电话叫外卖。
“想吃点啥?”
寒焰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思绪被另一个临时冒出来的念头带跑了。
“哎,不过你尽管放心吧,虽然我拿了钥匙,但绝对不会在奇怪的时间造访。万一你带人回来,我又正好打扰了你的好事……”
“小麒。”夜飞尘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吃,什,么?”
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怖……寒焰不禁缩了缩脖子,乖乖答道:“就,牛肉咖喱饭吧。”
边吃饭边闲聊的时候,寒焰才知道夜飞尘今晚为了回来还推了个酒会,心里一方面有点愧疚,另一方还是充满了“果然我最重要”的得意感。他也知道这种心态幼稚得不正常,可因为对象是夜飞尘,他就压根不想修正和改变……而越来越放任自己的夜飞尘,也是造成这种心态的原因之一吧。既然确定不是自己单方面的问题,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着优待。
“我和爷爷和解了,但是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提到现阶段人生中最迷茫的问题,寒焰忍不住扯过沙发上柔软的靠垫抱在怀里。身上裹着毯子,怀里抱着垫子,只露出一张脸,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暖乎乎的熊。
“怎么?心里最大的石头好不容易放下了,想奋斗却不知道该往哪儿使力,所以这些天来基本没干过正事,也没好好思考过,放任自己沉溺于游戏里逃避现实?”
“……”
这番话一针见血。寒焰不由得沉痛地捂住心口。
“你太狠了。”
“是太了解你了。”
夜飞尘没闲着,起身去开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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