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骥将尉迟迥带回落刀城的消息,不肖一日,便传遍江湖。现如今,连青铜门的主人都已经与落刀城言和,那么所谓的勾结之类的流言,便也不攻自破。
尉迟迥如此嫉恨皇甫骥,自然不会心甘情愿为了落刀城的安危而与皇甫骥言和。他如此轻松便随皇甫骥而去,心里一定有着某种打算。
皇甫骥了解尉迟迥的为人,他就算是亲眼目睹落刀城是无辜的,也不会出面澄清。就像尉离寻葬礼时那样,他只有用得到落刀城的力量,才会以礼相待。
皇甫骥知道,尉迟迥是一个信不过的伙伴,但只有把他留下来,才能为落刀城彻底洗刷谣言,他没得选。
不管尉迟迥想要得到什么,背地里使什么阴谋,他都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尉迟迥和姚雪重逢时的场景,和他本人想象中完全不同,他记忆里那个弱不禁风,喜欢流泪的女子,就这么冷漠的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像打量陌生人一般,平静的出乎所有人意料。
尉迟烱生气的时候,酝酿了很多话,他想指责姚雪的不忠,想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苦,统统讲给她听,让她知道她在落刀城快乐的时候,自己却如此不堪。
可当他看到姚雪站在自己面前时,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被背叛的感觉,消失无踪。
他记得二十年前,第一次花烛夜,鲜红的盖头挑起时,姚雪就是这个冷漠的眼神,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张绝色容颜里的千年不化的冰霜。
皇甫骥看着沉默的两个人,抬手示意所有人离开,他想,离别的夫妻重逢时,总会有很多话要说。
风在呼啸,鸟在嘶鸣,黄昏的红晕点亮落刀城远处的楼榷,黑夜降临,这预示着将黎明快要到来。
皇甫骥终于能松了口气,这才腾出了点时间,处理别的事情。他想起云初,便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
这么多事情一齐出现在他的脑海,令他头疼。他本想小憩片刻,房门却被敲开。
皇甫执来到皇甫骥房中,面色凝重。
皇甫骥皱眉道,“手伤成这样,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皇甫执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递给皇甫骥,道,“爹,您有没有见过这个。”
皇甫骥打开这张纸片,心里猛地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道,“你这是何意?”
皇甫执道,“爹,这是神剑山庄的图腾,您见过是不是?我隐约有些印象,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
姚雪曾经送过皇甫骥一支长笛,笛子上有这块图腾的印记。他成亲以后,便将长笛收了起来。皇甫执很小的时候,曾经不小心将长笛翻了出来,被他呵斥了一顿,后来便不曾碰过。
皇甫骥以为皇甫执想起了这件事,发现了自己和姚雪的关系,一时间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甫执追问道,“爹,当年神剑山庄的事,孩儿也略有耳闻,说是全庄除了姚夫人因嫁到漠北,得以幸存,其余人系数被杀,这件事是真是假?难道一个活口也没有?山庄中有没有失踪的孩童或者婴儿?”
皇甫骥好奇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皇甫执道,“我在云初和尉绯烟的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图案。”
皇甫骥惊讶不已,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人惊喜的愉悦。他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结义兄弟的遗子。
这个夜晚,皇甫骥告诉了皇甫执一些秘密,这段尘封的回忆里,有的关于情谊,有的关于背弃。
皇甫执带着云初的身世,来到监牢,却发现,监牢的守卫被点了穴道,晕倒在地上,而关押云初的牢笼,空空如也。
......
云初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尉迟迥的身后,他看准他的心脏,准备一刀刺下去。这件事情早就应该结束了,本不该耽搁那么久。他只要把刀插进他的胸膛,就可以带着覃柒离开,过自己从前不敢想象的生活。
关键时刻,又是尉绯烟打断了他的复仇。她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大喊“小心”,这句话,让尉迟迥避开了致命一击。
即便如此,尉迟迥仍旧在劫难逃,云初现在身体很好,就算是尉迟迥和尉绯烟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尉迟迥看着云初,心里竟然有些害怕。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汗滴。这么多年来,能让他畏惧的对手已经不多了。
云初的刀像流星一样劈了过去,尉迟迥如今连招架都有些困难,更何况反击。他的内力和武功比云初高,但面对这么快的刀,他的功力似乎完全使不出来。
尉迟迥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白色的衣物上,沁出无数条细细长长的红色血纹。
尉绯烟没有拿剑,只好捡起两人打斗时摔碎的凳子上掉下来的木头做武器,加入战斗中来。
她挡着尉迟迥面前,承接云初的伤害。
云初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他的刀砍向尉绯烟时,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眼见他的刀已经来到尉绯烟的额前,侍卫们冲了进来。
皇甫执和皇甫骥从侍卫身后现身,皇甫执射出飞针,打开了云初的刀,道,“云初,快住手。”
云初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他对于杀人时三番五次被打断这件事,感觉到厌恶。他狠狠道,“我警告你们,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只要杀了尉迟迥,就会离开,但你们要是阻止我,就别怪我刀剑无情。”
皇甫骥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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