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眼睛却尤为明亮。苏建辉第一次把西泽洋当成一个可以对等谈话的成年人,而不是一个处处需要他照顾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西家是一部庞大而陈旧的巨型机器,西泽海花了十年的时间仍然不能完全掌握它。就算你坐上了西泽海位置,你觉得自己比西泽海强在哪里?凭什么能驾驭得了它?”
“我才不想驾驭它,我要亲手毁了它!我要把它瓦解,拆散成一个个零部件!我原本不想这么做,可这是他们逼我的!”
西家几代人经营在b市的势力早已渗透各个关卡成为b市公检法运转里的一环,上千人的庞大集团枝枝蔓蔓无数,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说瓦解就能瓦解的了的?
苏建辉忍不住笑小孩的天真,刚想把他当个成年人看待,却觉得小孩儿的心思还真是单纯。
“西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非得把自己玩儿进去不可!”
西泽洋对于苏建辉的忠告不以为意,眼神中透着狠戾,这样的西泽洋让苏建辉觉得陌生的厉害。
“我不会的,我一直很小心很小心。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能做到!其实只差一点点了,要不是那胖子多嘴,再等等我就成功了。”
苏建辉有些恼怒地对他吼道:“成功?你的成功是指把亲哥哥送进局子里?你管这叫成功?”
小孩儿眼中的狠戾丝毫不减,却不想苏建辉生气而垂下头避开苏建辉的目光,抿着唇没有说话。
“西泽洋你告诉我你脑袋到底怎么长的?西泽海好歹是你亲哥哥,西家这么多年的基业就算你再恨,你怎么能……?”苏建辉肺都快气炸了,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简直恨不能动手打醒这孩子!
西泽洋的手攥住苏建辉西服的衣角,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懦弱不甘地微微弓着背。
“建辉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然而,苏建辉发觉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拿西泽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即便西泽洋嘴上说着听话却不肯放手,他也只能原地着急。小孩儿对一件事情执着起来怒股不顾一切的执着劲儿他领教过,至今心有余悸。只不过上次小孩儿执着不放的对象是自己,他即便逃不开仍可以缴械投降纵容了他这份执着。而今,小孩儿的胃口大到想要把庞然大物的西家攥进手里扼住咽喉,这简直就是嫌命长的玩法!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拦不住你,给你一句忠告,掂量好自己的筹码,还有做事要记得留余地。”
西泽洋乖巧地点头,抹了吧眼睛。
“建辉哥你是不是不怪我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敢跟你说,我怕你觉得我狠,怕你怪我,更怕你知道了就会赶我走。我听你的,我会留余地,以后任何事情我都再不瞒着你!但是,即便我真的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你也不要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赶我走好不好?你可以骂我打我,但绝对不要说不要我!”
苏建辉叹了口,深深地看了小孩儿一眼。车里寂静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结了,声音冷得跌至冰点。
“你和我没有以后。”
“建辉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西泽洋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苏建辉生怕看漏了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漆黑的夜里,他又看得见什么?不过是侧脸模糊的轮廓。
“没有我束缚着你,你更可以放开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当我最后送给你的礼物吧,我放你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西泽洋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听懂,这话在他脑子里滚了两遍,他才木讷地眨了下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建辉哥你要赶我走?”
苏建辉没说话,探身拉开西泽洋的车门。
“不要!建辉哥求你不要!”
西泽洋将门把手死死拉住,苏建辉还想再开,却碍于西泽洋的蛮力再也打不开车门。两人对着一副车门角力,像有一条无形的线在两人心中角力一般。
西泽洋的眼泪带着炽热的体温滴落在苏建辉手背,苏建辉像是背烫到似的收回了手,半无奈半决绝地看着小孩儿委屈的眼泪,无计可施。
“建辉哥你好无情,不论我怎么做,你都要赶我走是吗?你要我收手,那好,我收手。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西泽洋卸下手机上的挂链,拔下玩偶的脑袋,是一个小型的u盘。
“这是西家的秘密,只差一步,我现在全部的砝码都压在它上面。”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迅雷不及掩耳地用刀刺穿玩偶的腹部将玩偶连带着玩偶里的u盘从中间斩断成两节。锋利的刀尖刺入掌心,猩红的血瞬间喷涌而出,而西泽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举起刀刃想再刺下去。
苏建辉惊慌间抓住他的手腕,扼住住他疯狂的举动。
“你疯啦!”
西泽洋笑了,“我是疯了,你是让我疯掉的!我是多害怕失去你,你永远体会不到!你是我的命啊,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赶我走!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赶我走了,西泽海不会放过我。你很快就能彻底解脱,再也不用为我这个疯子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这里抛弃过我一次
46你在这里抛弃过我一次
西泽洋没怎么反抗,任苏建辉夺下那把刀,收折了染着血的刀刃。车里忽然一凉冷风飕飕地吹进来,怕弄脏苏建辉的车,西泽洋降下车窗将手臂支出车窗外,眼睛凝视着转怒为惊的苏建辉不以为意地笑,让血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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