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小凉风吹进来,他顿时尴尬的无所遁形,连忙关上水用浴巾遮上关键部位,怒气冲冲地问。
“你干嘛?”
男孩递上他的手机,一脸无辜地说,“你手机响。”
苏建辉心想,谁呀,早不打完不打偏偏这时候打!咬了咬牙没对男孩发火。夺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再抬眼看了看杵在门口眼巴巴盯着他不肯走的男孩,他一阵头皮发麻。刚才还想着西泽海那头不可能没收到消息,这不电话就打来了。
白驹过隙,九年没联系,苏建辉的号码不知换了多少个,西泽海竟然九年没换号码。苏建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西泽海的声音比记忆里沉稳成熟了许多,明显带着些谨慎地开口。
“建辉,我是西泽海。”
苏建辉知道他早晚会接到西泽海的电话,然而反反复复地想了一天也不知道该在刻意躲了西泽海九年以后拿何种态度再次面对他。
苏建辉拿着电话,迟疑了两秒,只冷冷地答了一声,“知道。”
西泽海斟酌着表明致电的来意,“我弟弟的事儿,方不方便见面谈一谈?”
比之西泽海在b市的能力和地位,他的语气已经非常客气,苏建辉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但是,他实在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抱歉,你弟弟的事没必要跟我谈,他人在我这儿,麻烦你尽快把他弄走。”
苏建辉说完了便觉得再多也无话可说想要挂,电话拿离耳朵只听西泽海在电话那头喊他,急急地说,“明晚学校对面……”
等他反应了一下,再缓缓把电话举回耳朵,西泽海话音已经落了,但电话却还通着,苏建辉想了想没开口再去问,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一个电话久久地打乱了苏建辉的心,西泽海的声音仿佛把他拉回十年前大学的那段时光,然而本该是肆意、烂漫、青春、美好的大学时光,被西泽海狠狠划上一笔后成了苏建辉不太愿意去回忆的过往。
这么多年过去,他其实早已原谅了西泽海曾经对他做的,然而,他依旧不愿意和西泽海再有哪怕任何一点交集,只是怕旧人把他带入旧时那段黑暗,那心底的黑洞里仿佛随时都有一具恶魔窥探着他,伺机而动想要把他扯进那个深渊里。
面前的男孩像是意识到自己快要被抛弃了的小动物似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委屈的眼神带着乞怜的神色,让苏建辉觉得自己仿佛对他做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别这么看着我,看我也没用,不是我想赶你走是你哥要找你。”
苏建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孩,这么大个孩子,就这么直直地站在他面前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点不带含糊的。这已经是男孩今天一天第二次站他面前掉金豆子,他都怀疑他的眼泪是早就储备好了用闸门开合控制的,说来就说都不用酝酿。
男孩搂住苏建辉的一条胳膊使劲摇晃,边吸鼻涕边说,“我求你,我不想走,我哥又会直接把我送回去,我恨透了那里,死都不想再回去了,我想留下,建辉哥,求你了,帮我跟我哥说说。”
“我……”
苏建辉试图把手臂挣脱出来,两人互相角力,他刚要说话,胯间松松围上的浴巾被蹭掉了下去,腿间一嗖清凉。苏建辉顺着男孩的眼神低头一看,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冲男孩喊道。
“你给我滚出去!”
男孩哭成这样,他也不忍真对他发火,但看着男孩这幅样子心烦的厉害。他黑着脸,使力推开了男孩,想把他推出浴室门外落得清静会儿。偏男孩怕放过最后苏建辉这最后一丝希望又被他哥逮住,被直接发配回美国,死死卡在门口抓着门框一步不让。
男孩扁扁嘴,吸了吸鼻涕,眨着天真地眼睛说。
“我也给你看过了,你又没吃亏。帮帮我吧,别叫我哥抓我走,建辉哥,我亲哥!求你了,求求你了!”
西泽洋脚搁在门框和门之间,双手抓着门框不撒手,占据了有利地形,苏建辉无论如何也关不上卫生间门,片刻后苏建辉叹了口气,妥协道。
“你先出去,让我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麻烦缠上身
男孩还很警惕,两只手都不肯撒开,低下头拿脸在胳膊上蹭了下眼泪。
“你答应我了?答应我了是不是?”
苏建辉极其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男孩高兴地双手搂住苏建辉的脖子,凑近他的脸亲一通乱亲,嘴里嚷嚷着。
“建辉哥我爱你,我爱你!”
苏建辉趁他松开门框,抬脚做出一个做势要踢他的假动作,待他下意识往后退,迅速关上门,“我不爱你,滚蛋!”
并且苏建辉这回学鬼了,关上门直接把门锁死,又按了两下把手确定打不开了,才再打开花洒继续洗澡。
苏建辉不想去见西泽海。
无奈又在昨晚答应了男孩,不想回家看男孩一脸失落,然后不依不饶地闹得他脑袋疼,答应都答应了,只好硬着头皮去见。
公司正好有事需要加班,抑或他就是极度不愿意去刻意拖延,等他迈着疲惫的脚步离开公司时,大楼里只剩他这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早过了晚高峰的时间,路上车仍是不少,却畅通无阻,但苏建辉磨磨蹭蹭得开着车,遇着红绿灯有意无意放慢节奏,到了久违了的学校,停好车走到校门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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