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进药。”
“饭不想吃,药更不想喝。”北寒衣手上微一住,又不紧不慢洗笔具。胸口还留有一丝滞胀,带着些许胸闷,只是今日心情不佳,饭懒得吃,药更懒得喝。
“您这是想怄死谁啊?怄死主上,还是折腾自己?”青留气得直笑:“您既然不在乎主上,又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难道您心里其实是有主上的?若不然何必损着自己的身子怄主上?”
北寒衣有点走神,手里握着的水勺咚得掉进水盆里,喃喃辩解道:“我哪里在乎过他,只是,他想让我顺从的事,我偏偏不想如他的意罢了。”
青留微微笑了笑,弯腰将北寒衣搀起来:“行,您怎么说就怎么是,先去吃饭吧。”
出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天色阴沉,天黑的也极快,看着天色,夜间必定有雨。
北寒衣近日心事颇重,吃什么都觉不出香来,青留自然清楚这结是出在司马君荣身上,可北寒衣这种死活不肯正面回应的别扭性子,青留还真是没办法。只得催着厨房多做些养人的佳肴逼着北寒衣多吃些。只是那碗药,北寒衣死活不肯喝,逼急了就走人。
香气氤氲四散,烛火瞳瞳,在安静的无恙殿上忽然听得一声破碎声,一只白瓷茶盏在杨有福脚下支离破碎。杨有福吓得肩头一颤,愣是没敢挪开半步,只压着声音道了一声“主上息怒”。
从丞相府连滚带爬直接滚进无恙殿的余御医伏在殿中,像得了羊角风似的浑身颤抖,背上一阵一阵冒着冷汗。
司马君荣气的来回打转,半晌立住脚跟,一指余御医,怒问:“他还说什么了?”
“没,没了。”余御医被慑得话语结巴起来,欲哭无泪的腹诽:丞相一句话都快要了我的老命,若再有一句,我还怎么活?
司马君荣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暴躁的一挥手道:“余御医,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余御医偷偷擦了额头冷汗,抖着嗓子应了声“是”,急急退出了无恙殿。
杨有福心知司马君荣此刻怒火中烧,也不敢上前去劝,蹲了身默默的一片一片捡地上的白瓷片。忽然听见司马君荣一声无可奈何的悲叹:“有福,你说,朕该拿他怎么办?”
杨有福心头一震,晓得司马君荣是伤了心,放了手里的瓷片,小心翼翼的回道:“主上,奴婢说句逾越的话,您与丞相是奴婢看大的,没有比奴婢更清楚您与丞相的感情,只是丞相,并没有您如此坦诚,此事还是急不得。”
“急不得,还急不得,自朕加冠登上帝位,如今都过了四年,你还叫朕急不得。”司马君荣丧气道:“算了,你下去吧,朕想静静。”
杨有福欲言又止,听闻也只应了声是退下了。
夜风带着凉意,天幕黑漆漆一片,一丝光亮都无。司马君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轩窗,迎面一阵凉风,吹的头脑顿时清醒不少,双手扶着窗沿,觉得天沉的厉害,思量着今夜许是要来一场大雨。
只要想起北寒衣,司马君荣半点脾气都提不上来,从幼时相识,一起走到如今,他真的对自己没存半点情分?司马君荣自是不信,只是北寒衣次次拒绝,连他都起了一丝怀疑,难道北寒衣心里真的没他?这样想着,心头蓦然一阵寒意。
心中挂念着北寒衣,又气北寒衣拿自己的身体故意折腾,他又不是想害他,何苦让他担心。司马君荣拍着额头缓缓吁出一口气,他如今,是真拿北寒衣没办法了。
天幕忽然滚来一道闷雷,伴着如练闪电,由远及近而来,雷滚三遭,夜风骤然发狂,顷刻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坠下来。
司马君荣仍立在窗边,雨滴炸在窗沿,溅了司马君荣一身,他却不甚在意,瞧着黑暗掩盖的雨幕,眸中嵌伤,流转着似这夜般,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心伤了,连夜色也掩不下衔悲的一双眸。
昨夜一场倾盆大雨,洗净了天地浮尘,空气带着干净的清凉,隐隐藏匿了芳草的淡雅草气。
杨有福推开无恙殿的门,便瞧见司马君荣笔直的立在窗边,模样颇为古怪,心头压下惊异,悄然走近,小心翼翼叫了一声:“主上?”
司马君荣似是魔怔了,不动不应,杨有福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又提高了嗓音叫了一声:“主上?”
他仍是不动不应,杨有福脑子里倏然空了一下,脸色一寸一寸变得死白,正欲上前晃他一下,司马君荣蓦然伸手扶住窗沿,“阿嚏”一声,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了出来。
杨有福怔了片刻,心头悬着的巨石嘭得落地,砸得心头直颤,真是吓死个老祖宗了。
☆、第033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三)
杨有福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竟比哭还难看三分。缓身跪在地上,庆幸道:“万幸主上无碍,若不然,奴婢死都难逃其责。”
司马君荣回了神,捂着胳膊一阵搓:“哎哟,冻死了。”接着连打了两个喷嚏,才瞧得杨有福跪在地上,脸色带着惨白,纳罕道:“杨有福,你这是干什么?”
杨有福猛得抖了个激灵,磕了个头,爬起来去扶司马君荣:“奴婢无事,倒是主上,难不成在这窗边立了一夜?”杨有福手指沾着司马君荣的衣边,那衣料带着潮意,已经冷透了。一捂司马君荣的手背,连丝热乎劲都没有,杨有福苦口婆心道:“主上先前还气丞相不拿自个身子当回事儿,主上这又是做什么?白白招我们这些奴婢心疼。”说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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