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适摇摇头。
北宫决宸挑眉,伸手拍了拍被汗浸湿的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跟我出去。说罢,便率先离开,北宫绮意看着他背影,又扎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站直身。
回到闲意居,北宫绮意将布满汗渍的衣服脱下来随意的扔到地上,然后赤裸着身体走向后屋的浴房,快速的将自己刷洗干净,裹着白色的浴巾走了出去。
北宫绮意并没有将浴巾像衣服一样随意丢弃在地上,而是将他递给一旁伺候的丫鬟,命他们将浴巾洗净晒干在摆回浴房的架子上,吩咐完以后,北宫绮意才不紧不慢的换上一件浅黄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衫,脚踏银丝翠纹龙吟靴,黑亮的乌发并没有用头冠绾起,而是用了一条金色发带高高扎起束在脑后。
当北宫绮意踏入行吟阁时,北宫决宸已微微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他看到少年走来,只打量了他一眼,便迈步走了出去,北宫绮意紧跟在他身后,出门便看到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牵着两匹马等着门外。
北宫绮意看到那两匹马时,不由眼中一亮,眼前的两匹马,一匹浑身雪白,没有半根杂色,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如同一朵玉兰花一般,而另一匹则全身漆黑,在阳光下一照,泛着幽幽的光,竟是三国时期的名马,白龙驹和绝影。
北宫决宸从侍卫手中接过那匹黑色的马,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马背,然后盈盈一跃跨坐到马上,对着北宫绮意道:上马,本座今天带你出去。北宫绮意骑到白马上,他此前从未骑过马,却并不胆怯,只拉着缰绳,问道:去哪里?北宫决宸笑了笑,竟有几分狭促,去,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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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停过云下一方松堂,映尽了琥珀熔的香
似叹息 却无声欲深祈 反无从
方知夜长催生愁肠,
繁芜落得匣锁昔年妆,纵有南木如盖遗凉
髣髴兮梦不真飘飖兮情难全
桃花入碗添几狂,
红袖玷染血色里聚散无常,素手誊泪念去去故剑成双
浮世绘卷拓不懂濯清涟不妖,不惭满庭芳
青纱烟云蝴蝶屏风后绰约隐着曼妙的身姿,少女着一身桃色缕金百蝶穿花云长裙,长发精细的挽成一个回心髻,上面并排着斜插着两枚暗金雕镂簪,少女容貌娇美,音喉清婉,伴着流水一般的筝声,袅袅绕荡在整。
阁中,上首的乌木雕百花纹的大桌上摆着干果小吃,一壶新沏的茶还娓娓飘着淡白色的雾气,身着墨色云雁细锦袍的男人端坐着,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只插着枚通体碧绿的玉簪,男人肤色如同上好的汉白玉,洁白不见丝毫杂色,他的双眸轻闭着,眼角却稍稍向上扬着,修长的手指随着乐声,轻敲在桌上打着节拍。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少年自屋外走入,少年一身浅黄,容色绝好,额间的赤色朱砂痣更添上几分艳丽,男人听到少年走进,缓缓睁开了墨绿色的双眸,你倒是事情多。北宫绮意看了眼屋中轻声浅吟的女子,笑道:没想到大哥会带我来这种地方。北宫决宸冷哼一声,说道:你也该是懂这些事情的时候了。北宫绮意轻捏着额边垂下来的一绺长发,闭嘴不语。
阁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少女婉转低脆的嗓音。
鸾烛摇曳了鎏金春房,掀喜帕偷觑美君郎
擎雌雄不输人羞英豪怎输阵
且尽玉醅酡红罗帐,
绝路烟尘烽火何煌煌,刀兵勾戮末世终章
纵身死亦偿生前错爱,结发亦难连参商
男人向后依靠在软垫上,再次合上了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北宫绮意执起桌上的紫砂壶,净白的手指握在暗褐色壶把上,更衬得肤色白的几近透明,他闻着茶香,目光却渐渐落到了身侧的男人身上。
你总看着本座作甚?男人闭着眼,沉沉问道,北宫绮意并没有将视线收回,而是慢慢的将男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边才转过头看向屋中的少女,他并没有回答北宫决宸的话,而是跟男人一样轻闭起墨黑的双眼,似是沉醉在了少女的歌中。
昨如沉沙已逝江,今余稗官飨欢场
良缘二字作践多少痴心,蝶恋花泪结白玉霜
红袖玷染血色里聚散无常,素手誊泪念去去故剑成双
浮世绘卷拓不懂濯清涟不妖,不惭满庭芳
少女歌声渐低,然后缓缓归于平静,她自琴后站起身,对着北宫决宸和北宫绮意盈盈一拜,宽大的桃色水袖像散落了一地的桃花,霓裳拜见庄主,少庄主。
北宫决宸睁开眼,低声道:过来。霓裳依言来到北宫决宸身旁,刚要跪下,北宫决宸却摆了摆手,说道去少庄主那边。霓裳一愣,随即立刻应道:是。北宫绮意看了眼跪坐在身侧的少女,轻笑道:那绮意就却之不恭了。
北宫决宸倒了一杯酒,敛眉道:你若是喜欢,便赐给你好了。北宫绮意却是摇了摇头,绮意如今不过十岁,我看霓裳姐姐似乎有十五六岁了,如今容貌正娇,但若等到绮意长大,能行那云雨之乐时,霓裳姐姐虽不至于人老珠黄,但也不在最佳了。这一番话说的霓裳脸色骤变,原本柔媚的笑也僵硬在了唇角。
北宫绮意说的对,她本不过以色事人,最怕的便是时间无情,她记得她闲暇时也曾读过几本书,记得最深的一句话便是: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北宫决宸将酒饮下,墨绿色的眸子轻瞥了北宫绮意一眼,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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