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童子一身重孝,稚嫩眉宇间已有几分沧桑味道。
秦佩干涩道:“是陈小公子罢?我是你父亲在刑部的同僚。”
小童愣了愣,缓缓道,“是秦公吧,先父在时常提起你。”
说罢,他侧身礼让,请秦佩入府,边道,“小子陈充,见过秦大人。”
秦佩随他进去,他早知陈忓出身寒门,却未想到竟清贫如此——府邸狭窄,不过两间厢房,一处院落,许是正办着丧事,无人打理,院中花草尽数凋零,配上铺天盖地的惨白粗麻,更平添几分萧瑟。
秦佩看着陈充身上的斩衰之服,多日来尽量避免自己想起的事实再次浮上心头,陈忓,那个憨厚老实、勤勉上进,日日俯首案牍、誊抄公文的同僚;那个目睹自己与番人来往,却还能说出一句“信你”的同科;那个在最后的关头推开自己,以血肉之躯为自己谋来一线生机的挚友……
真的不在了。
陈充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哽咽失声、几不能语的青年,轻声道,“原先我也很难过的,可后来祖母对我说,‘求仁得仁’,父亲为朝廷而死,为天下而死,虽然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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