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蹲在大树下看俩老头下棋间或瞎指挥的耿天身后,抬脚踢了一下,“还不家去?一整天也没个人影,也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呵呵笑着起身的耿天扶住耿朝福的手臂,跟臭棋篓子似的卫德胜和王大田打声招呼慢悠悠的往家走去。
“想开了。”
沉默的行走间,只是笑眯眯的耿朝福扫了一眼耿天,陈述的语气让耿天脸上的笑意加深,恩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要说这些日子以来,耿天有什么变化,耿二生耿大生没有看出,但耿朝福却清楚的落在心底,耿天自卑又得意,自豪又胆怯的矜持在耿朝福看来都是屁,说穿了无非是想大手大脚的干又怕招灾惹祸,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耿朝福要比耿天看的明白。
这世道乱不乱?无可非议,比旧社会还要乱,只是那时的乱是在表面,而现在的乱则是乱在骨子里,可不管是流于表面还是深藏内里,都是一样的。
耿朝福不是不知道耿天的担忧,可在耿朝福看来,耿天的担忧有些过早,就现在双鸭屯的这种状况,每个三年两年压根就不会吸引人注意,可等到人注意,双鸭屯已经发展起来,到那时候,在想动双鸭屯只能用一个两个字形容“晚了。”
可这话耿朝福不能说,只能让耿天自己去想,只有自己琢磨出来才能更好的走出困境。
好吃好喝又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就起床的耿天走到院子里,站在井边,任由指尖的清泉流淌进深水井内,要说这段时间有什么是耿天高兴的事无疑就是耿朝福几个人一天强于一天的精气神。
在外人看来,这老耿家几口是因为喜事太多,所以看着精气神十足,可耿天知道,稀释过的井水在慢慢改变着至亲。
虽然没有刻意,但泉水却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受耿天控制,这不得不让耿天暗暗欣喜,解决完家里前后院的两口水井,耿天骑着家里的电动摩托车直奔猪场。
十几分钟,摩托车停在猪场门口,把车锁好耿天打开小门走进日趋完整的猪场,拉开的铁丝网在巨大的猪场内隔开两个区域,绕过黑猪奔跑的区域先给井水加好料,耿天来到后面的猪圈。
看看明显长大的黑猪,耿天咧着嘴无声的笑了,比预期要快了许多的成长,不单单让村里的老少爷们们欣喜,也让张栋啧啧称奇,不止一次的说双鸭屯这地方养人。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直到来到白毛的猪圈前,哼哼着站起身的白毛趴在了圈墙上,绿豆大的小眼睛好像带着不满似的看着耿天。
呵呵的笑着拍拍白毛的头顶,整洁的猪圈因为陈福海哥俩的细心哪怕是炎热的夏日也没有一丝异味,这让耿天再次欣喜没有找错人。
一天至少两遍的清理让猪娃子和猪圈始终处于干净的环境下,吃的好,住的好,空气清新,张栋不止一次的说,猪娃子们长得快,陈福海哥俩帮了大忙。
单独给白毛一把苞米粒子,耿天跟起来干活的陈福海打声招呼离开了猪场。
绕过猪场,直奔西坡,整个西坡其实与其说是山林,不如说是草原,顺着下坡一码的平地,原本按照耿天的计划,这片地,是留给羊的,但是一天的行走,耿天不愿意。
不单单是因为这片坡地占地面积大,更因为耿天知道,羊这个东西必须年年换地方,否则,情等着耕地变荒地,而且,耿天看过,这片地是实打实的黑土地,规划好了,这绝对是块肥地。
最终,耿天还是把这块占地近三百亩的山地留出来种红花,凭着手中不可示人的泉水和肥沃的土地、朝阳的光照,耿天相信,这片地的价值要远远超出最初的预期。
而绕过西坡的密林,湿润的土地,众多的树木则让耿天看到许许多多的木耳,不同于市场上流通的水木耳,耿天喜欢的是那种小小的一咬嘎吱嘎吱的春耳秋耳。
可随着山林的开发,好木耳已经越来越少,而价格也越来越高,到了现在,好的木耳甚至达到三位数,耿天不怕花钱,没有投入就没有收支,手里那点钱,等到包下剩下的山头估计也不剩啥,耿天不得不去想着铺开的这摊子怎么办。
而就在耿天在山里重新划分规划时,翘着二郎腿的顾老三则坐在了县长办公室,叼着软中,提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袋子,晃晃悠悠的顾老三让新一任县委书记胡岳阳额头一蹦一蹦的疼。
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的胡岳阳两个大步走到沙发前,一巴掌把顾老三翘起的二郎腿拍掉,“好好坐着,赶紧说啥事,我这忙着哪。”
没好气的胡岳阳让顾老三撇了下嘴,“二哥,俺咋不好好坐着了,你看俺大老远的顶着大日头来看你,你咋还训俺…”
一长串的俺呀俺,把胡岳阳绕的头更疼,想伸手给顾老三一巴掌,可想到顾伟,胡岳阳到底还是没舍得下手,揉了揉额角,“行了,你也别给我胡搅蛮缠,到底啥事,赶紧说。”
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这句话的顾老三嘿嘿一笑,笑嘻嘻的把手中的黑袋子扔给胡岳阳,“哥,俺要包山。”
心底一突突的胡岳阳这下是真头疼了,胡岳阳就不明白精明俊秀的顾伟怎么会有顾老三这样给赖皮似的叔叔,四十的人了还没有顾伟稳重,可让胡岳阳收拾顾老三,说句实话,胡岳阳不敢。
别人不知道,胡岳阳却知道,别看明面上顾伟年仅二十五就成了烈士,一死就是十年,可胡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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