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倒别弄红帐子的好,那不成新房了么?这种浅杏色就十分漂亮,若想屋里华丽些,就把家具颜色弄亮一点儿,垂帐什么的弄成紫红色也成。”
三太太听了笑骂道,“你这胡口瞒牙的孩子!见过什么是新房呢,就在这里闭着眼胡嚼!”
众人皆笑道,“三姑娘、环哥儿年纪也大了,可不该预备预备?三太太等忙完了这阵,可真要替姐儿哥儿的好好挑挑呢。”
探春急得只骂贾环,“都是你的话惹出来的,为什么又来扯上我呢?我只和你算帐罢了!”
贾环笑道,“算帐又怎样呢?反正你在我头里,我是不急的。”
探春啐道,“那也不该我急,家里比我大的好多了,我也等着看呢。”
众人又笑了一回,各自去忙,屋里只剩贾环探春时,三太太忽然又想起来,十分得意道,“今日见了皇后娘娘,还在那里说笑,说你中探花时老圣人的公主们都已长成了,如今的公主们年纪却又太小,不得招你做个皇家女婿,因此十分有憾。后来到你们大姐姐宫里,娘娘也说想着家里的亲戚中就有好的,不用做远亲,只是薛姑娘比你大许多,与宝玉两个恰是一段金玉良缘,又说林姑娘虽也大你两三岁,但无论看人看身份,倒也相配。我只说你还小,还需得老太太和老爷做主。”
贾环听了就不由皱眉道,“太太这话千万别让老太太听见才好!”
三太太一愣,忙道,“我并谁也没说,不过方才刚想起来的。”
探春便道,“少不得娘娘是有这样的意思,只是环儿说的不错,这几年我冷眼旁观,老太太心里其实定的是林姐姐罢。”
贾环道,“他们爱定谁定谁?只是说给咱们听又是什么意思呢?”
三太太坐在凳上思忖一回,便冷笑了一声儿,“这才是她娘的亲闺女亲姐妹呢!幸得我今天高兴糊涂了,见了老太太也忘了这话,不然可成了她们的探头儿箭了。只我看那薛家娘儿俩也傻,就不看看凤姐儿当初跟她脚后跟儿跟得那样紧,结果又怎么样呢?还这么上赶着往她手底下钻?!”
贾环笑道,“大约就是这样的意思!因此太太只管记好了,凡跟二太太、宝玉和薛家沾边儿的事,一概当没听见,听不懂就完了,自有老太太在上头把着呢。”说得三太太急忙点头。
因遇着了这件儿事,贾环到底找到了两个脾气性格爽利的精干嬷嬷,才退下来不过一年多,皆是京城人氏,许以高薪聘到三太太那里。又告诉她们说,“三太太一时或许小气上来,或者忘了,你们却不能忘的,该替她打赏的打赏,送东西的送东西。又若见她仗着身份骂骂小丫头婆子,无伤大雅的,随她去罢了,若是十分胡搅生事,不说她如今自重身份做不出来,她本就是个急性子,一时气急了也是有的,还须你们好言相劝才是,讲道理她还是听的。”
那两人见是去侍奉三品诰命夫人,却又比去高官贵人家里教养小姐容易得多,不过陪着说话解闷儿,再看着这位一朝麻雀变凤凰的夫人礼数上不要出大错儿,因此无不乐意,皆笑道,“贾大人这样孝顺,我们听了也十分羡慕替夫人高兴,必是尽心尽力服侍的。”谁知与贾环定下来的第二天,这两人就被曾在宫里见过的单总管请了去,喝了一顿茶,两人这才十分惶恐,不敢不全心全意的替三太太着想,只是也不敢跟贾环提这段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oh!俺还是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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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求东风 ...
话说至这年底时,凤姐儿终辛苦半夜生下个儿子,乃是荣府的长房长孙,贾母等皆欢喜无比,贾赦更亲自与他起了个名字,随“草”字辈,便唤作贾苇。贾琏亦兴头儿得旁人一概都顾不得了,天天只在凤姐儿、儿子跟前打转。秋桐不由恨得暗地里咒天划地,尤二姐虽并无那样的心肠,到底一时心酸,一时失望,又忍不住巴望自己也能早得喜信,脸上不免半含郁悒。贾母因此以为她嫉妒凤姐儿,不免更加不喜,又对贾琏敲打几句,好在贾琏并不当真,只是当初的新鲜儿已过的差不多了,便愈发的不在意二人,反倒因平儿不好上手,仍把平儿放在心上。
展眼便是冬尽春来,贾政点完学差回京,诸事完毕,又因闻贾环升迁,如此子逾父职,只怕贾环在朝中不好施展,因此早在外任时便打定了主意,回朝后交付完任上诸事,又上了一本乞告老归家,上允准,并念贾政教子有方,赐他由从二品内阁学士一职卸任,仍食二品禄。
贾政“因年景渐老,事重身衰,又近因在外几年,骨肉离异。今得晏然复聚于庭室,自觉喜幸不尽。”又见家中佳妇爱儿,且无官事忧扰,益发将府中一应大小事务一概付于度外,只是看书,闷了便与清客们下棋吃酒,或一时在里面母子夫妻共叙天伦庭闱之乐,或一时到贾环山庄里一游,并专自重新收拾出当年贾环备考时用过的书房,意欲亲手教导宝玉。
宝玉那边听了,“便如孙大圣听见了紧箍咒一般,登时四肢五内一齐皆不自在起来。”深知这回自己横竖是躲不过去了,连忙的跑了去缠磨贾母,只道,“叫我出不去,只是让老爷还为我操心,已经愧得我不知怎么样了,如何敢劳动老爷亲自教导?求老太太跟老爷说一声儿,哪怕像先前环儿那样似的,专为我请位先生也行,万万不敢让老爷操劳的,我亦寝食难安。”贾母心疼宝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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