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这个城市的模样,我却已经感觉到了干净迷人的空气。倘若秦箫在身边,他定会换上宽适的衣服拉着我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夜市,品尝那些小市民们平时的生活气息。边走他还会一边指着他看到的新奇事物逐一的介绍给我知道。诸如有一家面包店里的员工正在边说边笑的打扫卫生、一对夫妻正在手挽手逛街,那个妻子抚摸着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一个打扮洋气的女人牵着狗狗刚刚走过,狗狗拉的屎刚好被几个男孩儿抢的篮球砸中了沾了一个男孩子一手,其他几个伙伴正在笑他、几个穿着黑背心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的小青年正满眼色相的盯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大胸女人之类的话。
秦箫在我洗漱过后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做臊子面,我听了问他:“咋突然问这个了?”
“咱爸突然说想吃,还说你做的比咱妈做的好吃。我就想问问你咋做的,明天我回去做些给他带过来。唉,要是你在的话就好了。”
“那你就照着我教你的做呗,不会做再问咱妈。手擀面你会做不?”我问。
“擀不好。我都不记得那面咋和了。”他听我说完如何和面,如何擀后又说:“真是麻烦,吃顿饭能把人憎死。”电话那端传来了秦箫父亲的几声咳嗽。秦箫放下电话去照顾,过了几分钟又重新拿起电话来小声对我说:“咱爸现在一点起色都没有。我真有点担心。”
“别多想了,不是有那么多的医生嘛。心里有疑问就去问医生。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别在咱妈面前乱说话。”我说。
“那些医生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本来咱爸这次就是过来疗养的,刚来的时候,还能自己买菜做饭呢。可是住了一段时间身体就越来越糟。咱妈就觉得事情不对,后来发现在疗养的过程当中,医生对咱爸的身体误诊了。本来就不用吃什么药,结果严重了。真搞不明白,咱爸自己也是医生,自己身体啥样不清楚,非得信那些家伙的话。前段时间在咱妈的要求下,咱爸才做的手术。做手术之前,那些医生还不承认他们误诊了。唉,为这事,咱妈都快崩溃了。”秦箫叹了口气,说:“老婆,我现在觉得我之前挺混蛋的,见咱爸跟见了仇人似的。你知道吗?咱爸晚上有时候睡不着就跟我讲我小时候的那些事,我就记着小时候他每次打我的事,都不记得他为啥打我。他全都记得。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都是我忘记了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他特别冷血、军阀,现在看他躺在床上那个样子像个小老头似的,一点都不像咱爸原来穿军装的样了。”
我在电话这头听着秦箫的话,眼睛有点湿润,说:“你就安心的陪爸妈吧。我自己在家挺好的。等咱爸身体好了,你再回来接我,咱们一起去看爸妈。我再下厨给他们做面吃。”
“嗯。你就在家等着我吧。”秦箫听到了父亲翻身的声音,挂断了电话过去帮忙。
我躺在床上,手机放到一边,忘着模糊的天花板,心里想秦箫父子俩心里的隔阂总算是清除掉了。秦箫的脾气有点像驴,吃软不吃硬。在父亲的温情面前,他也无法再像以前那么倔下去了。我能想象得到秦箫听到父亲如数家珍一样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时那种惊讶的表情和复杂的心情。就像我听到母亲讲起我小时候的故事时,总觉得十分温暖。尽管我听过很多遍,还是惊叹母亲超强的记忆力。她经常会提及当初我出生时,父亲双手托着我的小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么大个碎碎娃,得啥时候长大啊。”
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不但长大了,还长得人高马大。我不再是父亲手里托着的那个碎碎娃,父亲也不再是那个担心我长不大的年轻汉子。我们父子本该有机会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心,化解一下彼此之间的误解。只可惜,这个机会一直没有到来。反倒是让我们之间的误解越来越深。即便如此,他在我心中仍旧是父亲,并不因为他对我语言粗鲁暴力而变成我的仇人。
有时一个人憎恶另一个人,不是因为仇恨,而且因为过多的期望之后的更多失望所造成的。
戚飞在凌晨时打电话过来问我咋样了,还有些嗔怒我没有打电话给他让他担心了。我说:“你又跑哪浪去了?你手机都关着机呢,我咋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怕人知道啊?”
“你的嘴真是该有个人管管了,越来越厉害。我一直忙到现在才回来。装修嘛,我得盯着啊,万一哪里做得不合适,我得叫他们返工。我可不想等到全都装修好了才发现哪里不合适。看着不改吧,我心里难受;要是改了呢,又要浪费更多钱,得心疼死我。”戚飞说。
“你想好做什么了吗?”我问,之前戚飞已经跟我说过但没有最终定下为是做女装还是做女性配饰。
“嗯,先做女装吧,我要做服装界的快餐品牌。服装设计师我都找好了。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做了,等到开业的时候并不多全都能做好了。”
“现在开始做,到开业的时候得做出多少来啊?你卖得了那么多嘛?”
“又不是在服装厂流水线作业。是我那设计师自己亲手做。每件衣服就仅此一件,省得撞衫。每隔一周或是半个月就换批新的,比那些什么品牌的衣服换季换得快。唉,本来呢,我是想送水水去学服装设计的,学个一年半载的我再想法把他送到国外去进修几个月镀层金回来,那就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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