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这人群里,一眼我就能找出来。咋没有呢?”戚飞也开始犯嘀咕,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水水:“你看到了没?”
“我又不认识,都不知道长啥样,我上哪看到去。”水水又问王美丽:“咋没见到新郎呢?”
王美丽看了看手表,说:“是啊,都快到开席的时间了,没见新郎也没见新娘。该不会直接上菜吃饭,没有典礼啥的吧。”
他们三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时,一位五十多岁自称是支客的男人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笑脸相迎的问道:“你们几位也是参加婚礼的?是新郎的同学还是朋友?”
戚飞马上说:“我们是看见有人结婚,过来沾沾喜气,顺便找一下我们的朋友。我们站这看了半天了也没看到他在哪。你见过没?达达老师。”
支客听到“达达老师”这个名字从戚飞嘴里说出来,顿时眼睛眯起来,热情的招呼着往里边走:“你们是达达老师的朋友啊,那就是贵客了,快里边请,里边请。”说着,他又冲里边喊:“那谁,给咱腾出几个坐来,这几位是达达老师的朋友,过来喝喜酒来了。”里边听到了,马上应声并把位置腾出来。坐着等着开席的人们听到男人这样说又向我们投来了友善的目光。
水水小声问戚飞:“搞什么飞机?你这朋友什么来头?村长?还是村主任?咋这些人听了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才村长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会我问问就清楚了。”戚飞小声对水水说。
我们五人被安排在了离婚礼典礼台非常近的位置,仔细一打听,边上坐着的几个人都是新郎的叔舅一类的长辈。相互介绍后,对方又是敬烟又是敬茶,殷勤倍至,嘴里满是对达达老师的溢美之词。大概的意思是说现在这场婚礼多亏了达达老师的帮忙,要不然,这杯喜酒还不知要等到哪天才能喝上。王美丽上来好奇了,想要问个究竟。新郎的几位长辈欲言又止,似有隐眶的吱吱唔唔说不出缘由,最后只好干笑着忙说:“来来,吃喜糖吃喜糖。”
说话间,戚:“我看到了。从里面屋里出来了。新郎还跟在后面呢。”我下意识的朝里面看过去,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只能看到有人影在晃动。戚飞站起来招了招手:“达达,我们在这呢。”听到有人应了一声,戚飞坐下来:“来了。”
一个人影朝我们越走越近,他在我眼中的样子也越来越趋近清楚,待他坐到我身旁的时候我才有机会仔细看。他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比我大个四五岁,人很瘦,头发很短看起来乌黑发亮,皮肤白嫩,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相当有神。他也打量了我几眼:“明杨,早就听戚飞说起过你了。”
我点点头:“戚飞也经常提起过您。”
他也点点头,说:“回头咱们再细聊。”达达抬头看着站在典礼台上主持婚礼的司仪,等着婚礼的开始。司仪是从县城请来的专门搞婚庆的,连带着婚礼现场用到的航架和气球拱门和假花装饰的路引也都是他们带过来的。虽然看起来有些褪色,不是鲜艳的红色,但村里人并不在意这些东西都给哪些人结婚用过,起码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城里人结婚的新鲜玩艺。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也就是叫支客来把新郎新娘叫到大伙面前借绍一番便开席喝酒。
村里的婚礼简单,不像城里结婚去随份子时才见着新郎新娘,还有好些连见估计都没见过,只是去送个人情,给个红包,所以婚礼也要搞得隆重些,热闹些,像看演出一样掏钱买了票了,演的不精彩就没人能记住,也觉得亏的慌。村里人结婚,图个喜庆热闹,新郎新娘许多都是打小穿开裆裤一块长大的,乡里乡亲都认识。就算远一些的,也都是十里八村熟人家的姑娘,也都是早有耳闻或是见过。结婚这事基本上跟新婚男女愿意不愿意没多大关系,要看双方亲家是否对上眼了,对不上眼,俩人再恩爱也难成正果,对上眼了,俩人认不认识,愿不愿意都没关系,一个愿娶媳,一个愿嫁女这事也就成了。
司仪在台上把主家一顿美夸,一会说方言,一会普通话,夸张的动长的语言让我想起了站在骡马市卖手机的那些“骗子”。司仪赞美新娘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时,水水忍不住把喝到一半的茶水挤了出来,连忙用手把嘴捂住。戚飞偷偷拧了水水一下,扯了块桌上放着的卫生纸递给他。水水擦着嘴,略弯着背冲着我摇头。他知道我看不清新娘的模样,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台上的女人与司仪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幸好水水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被新郎的叔舅们发现,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投放在了看热闹上面了。
司仪极尽可能的逗大家开心,可是一切都是到了新郎这里便冷了场。新郎配合的比较僵硬,要么就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要不是底下几个坏小子在起哄把场面胡弄过去,估计司仪今天要栽在台上。真正轮到司仪崩溃的时候是让一对新人给父母敬茶的时候,新娘爽快的改口叫了“爸、妈”,新郎却突然跪在父母面前放声大哭。
新郎哭了,马上新郎的母亲也跟着哭,娘俩抱在一起哭。司仪还在为自己的煽情感到成功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这是喜悦的泪、高兴的泪、幸福的泪时,新娘也忍不住坐在台子上大哭起来,眼见着婚礼变成丧礼哭个昏天黑地司仪也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新郎的父亲一拍大腿,猛的站起来一把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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