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主街的那一家了。
夜晚的街道,亮起红红的灯笼,行人稀少,但是主街的那块区域还算是热闹了,烤地瓜的香味飘散在夜空中。
邹儒搓了搓手:“这晚上还有些冷呢,不过,就在前面。”
钟仪真看着周围的一些招牌,总觉得隐隐的熟悉。
七绕八绕,穿过了小吃摊,那家邹儒口中的酒楼就出现在了钟仪眼前。
钟仪:“……”
钟仪面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夹杂着一些久别重逢的惊喜,又带着一些物是人非的恍然。
邹儒已经迈进去了,发现钟仪没跟上,奇怪道:“小仪,小仪!傻愣着做什么,你看着招牌也吃不到菜啊。”
钟仪才回神:“啊?来了。”
几年前,一座老旧的客栈,颓圮萎靡。
几年后,一座气派的酒楼,拔地而起。
钟仪低头,沉沉地笑了。
一切奇迹,果真在白妗语的话语中实现了。
踏进酒楼,红色的地毯,一楼便是大大方方地摆着桌子,掌柜忙碌地收钱报号,六七个小二两手端菜,更有奇特的是一个用小拇指指勾着个大茶壶,左手端着凉菜,右手平摊,托着一小盆鸡汤的,此人还轻轻松松地路过,朝钟仪笑笑:“客官,里面请。”
钟仪微微颔首,邹儒领着他上二楼,楼梯很宽,铺着红色提花的小毛毯子,二楼是点缀着盆栽的一间间厢房,每个厢房都站个体面的传菜小二。
钟仪跟着邹儒,看着邹儒亮出了号牌,一人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厢房,菜早已经布置好的模样,却还是热的。
钟仪觉得有些惊奇:“这菜是如何保温的?”
邹儒 笑了笑,道:“是器皿的别致之处,似乎是专门特制的。”
钟仪道:“每个厢房都布置得如此安适?”
邹儒道:“没错,以往过年过节,我便来此,一来二去,每个厢房都去过,顶多是风格不同,布置都是精致的。”
钟仪点了点头:“邹叔叔,那么咱们就先吃饭吧。”
于是二人便用了晚饭,温暖的房间,飘拂着饭菜的香气,钟仪很喜欢那道大虾,味道稍辣,却是极为诱人的,肉质软嫩,汤汁浓郁,钟仪剥开虾壳,蘸着汤汁津津有味地吃着。
饭毕,邹儒道:“好了,明日你先熟悉熟悉环境,后日早上便要来衙门了。”
钟仪有些讷讷地放下了筷子,说起来此行的真正目的,钟仪觉得不大自信,道:“好的,可是,邹叔叔,您觉得我……”
“只要用心去学,去做,肯定行的。”邹儒道:“有你邹叔叔在,担心什么,以后遇到事情,找我便是。”
钟仪道:“最近大约有什么模样的事情?”
邹儒道:“如果到了年末,也就是最近几个月,就要清查所有剩余的物资,财款等等,然后预估下一年的预算,呈上去给朝廷。”
“大约到了春初,便要和老百姓多打些交道,这个时候,你要有耐心和谨慎,有些虽然看起来是无关痛痒的小事,然而,它的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故而,对每件事情的判断,也是你所要学习的。”
钟仪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邹儒忍俊不禁,道:“不要害怕,我会帮助你的,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后面便是。”
钟仪对于做官的事严阵以待,他的原话是:“既然是给朝廷做事,自然要认真。”
去衙门的第一天,钟仪穿上了改制后的官袍,穿戴整齐之后,他自己似乎都有些不大认识自己了。
镜子里的人穿着藏青色的官袍,翎毛官帽,蹬着皂靴,身姿挺拔,面容俊秀,极其利落的模样。
邹儒推开门:“小仪!走啦!”
钟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
衙门就在南边,本以为是要步行,结果到了门外,发现一顶轿子,披着丹红色的绸缎,四个大汉站在轿子旁,邹儒也穿着官服,很是精神,他站在车门处,对钟仪道:“上来吧。”
坐在轿子里,被抬着走。
走了大约不过半柱香,钟仪就脸色发白了。
钟仪极为不习惯:“不行不行,邹叔叔,我要下车。”
邹儒诧异:“为什么?”
钟仪道:“要……要吐。”
邹儒:“……停轿!停下!”
大汉听见了,放下了轿子。
于是这一天的清晨,路过的行人们都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副官老爷扶着墙脸色惨白地呕吐。
邹儒目不忍视地看着钟仪魂不守舍的模样,第一天,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他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钟仪背上:“打起精神来!快到衙门了!”
钟仪被他一打,捂着嘴又跑去墙边。
众人惊呼。
邹儒不由自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尔后,便有了第一天上衙门,正官大人就一巴掌把副官大人打吐了的谣言。
因为很多百姓都早早来到衙门准备迎接,口口相传,说的活灵活现,故而,邹儒是跳进了泥潭——怎么也洗不清了。
衙门很宽敞,从热情的百姓环绕下脱身后,钟仪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个捕快模样的高大男人递给他几个苹果。
“多谢。”钟仪笑着道谢。
看着那个高大男人,钟仪一拍脑袋,连忙找邹儒:“邹叔叔!邹叔叔!”
邹儒正坐在书房里批改着公务,道:“怎么了?”
钟仪道:“尹子重!尹子重!尹子重呢?!”
邹儒露出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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