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有善就有恶,有阴就有阳。魔意便是这修真界的恶念,他从远古便存在,也不可能消失,它的破坏力极大,所到之处,必定战乱流离、瘟疫横行、死伤无数,为了不让其破坏人间,以往修真人士都会极力将其封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意又会壮大,慢慢侵蚀封印重返人间,而修真者们便会再度将其封印……”
王小剑呈十字架形乖乖躺在桌上,旁边那幅画还散发着清新的墨香,“这个我知道,打不死的boss,确实很麻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新出现。”
紫意飞到他身边,“没错,魔意是不可能被消灭的,前几次每隔一千年左右出现,最近一次魔意出现距今是一千一百三十年,那次是瀚海云宗的宗主应珏尊者和其他几位修道人士利用四大名剑封印了魔意。在这四把剑中,昭云剑具有封印结界的守护之力,琅邪剑具有破坏封印结界的毁灭之力,最后是幻神剑,它是救赎之剑,与魔意的力量完全相克,当年应珏尊者能够封印魔意,最后关头也是仰仗幻神剑,至于我……我没有多大的力量,只是在当时封印过程中和另外三把剑组成剑阵。”
王小剑连忙道:“紫意姐姐你不用妄自菲薄,就算你没有特别的能力,你也比其他剑好很多,况且你还能幻化成人,一定是很厉害的剑。”
紫意被他的话逗笑了,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点风声,紫意微笑道:“他们回来了。”
说完便从门口飞了出去,徒留下不能动的王小剑躺在桌上默默地吐槽:这种迎接的阵仗简直不要太像迎接丈夫的妻子!
要不是紫意确确实实是把剑,他都要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个人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赤日炎与紫意之间存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越峥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棺材脸,然而王小剑却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看来两师徒交谈很愉快。
“三天的面壁还是需要遵守,你回去吧。”赤日炎进了屋子接过紫意剑,头也不抬地对越峥说。
“是。”越峥也不废话,拎着王小剑便走出了竹屋。王小剑觉得他走得太干脆了,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过他不好追问,便乖乖地一声不吭地让越峥拎走了。在离开竹屋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赤日炎的手正按在那幅画上,头微微侧着,嘴角含笑,似乎在和某个人说话。
从清音峰到天柱峰不过瞬息时间,天柱峰的气温似乎比清音峰要冷很多,到处是怪石嶙峋,坚硬石块,偶尔几棵坚强的树木从缝隙里顽强长出,向苍蓝色的天空吐露出翠绿的嫩芽。
白色的天柱峰,空地前的灌木绿意森森,间杂着几株柔软的小草,顶着一朵朵害羞的白花,藏在茂密的浓绿中。
荒凉中暗藏着生机勃勃,不仔细寻找,便寻不到那些弱小又顽强的绿,柔软却又坚强的白,放佛那人的性子,外表便是千里冰封的冷漠和高傲,让人望而却步,可真的靠近,却又能从中寻得一丝温暖和柔和。
当然那性格还是令人消受不起!
王小剑和越峥踏上冰凉的石头,抬步入了石室。
石室简单干燥,那墙上几乎都是剑痕,像是这个石室便是被人一剑又一剑削出来的。
靠近内里,再走几步,入目便是一张四四方方的石床,像是被人切好放在那里,上面铺着一层白布,看起来就不是很厚,王小剑打赌要是他睡在这张床上是绝对睡不着的。
白布中间有个坐席。
越峥将他放到一边,坐到席团上又开始每日一行的修炼。
王小剑在一边看东看西,最后无聊地将视线集中到席团上面的人身上。
乌黑中夹杂着银白的发丝铺满身体,垂到石床上,恍若流泻的泉水,散在同样垂在石床上的狐裘上,黑与白,对比出惊心动魄的美,凌厉、锋锐,一种淡淡的疏离与冷漠,然而脖颈处的狐毛柔柔绒绒,却将他刀削斧砍似的俊美轮廓柔和了。
似乎感觉到王小剑的视线,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越峥睁开寒玉似的双眸,侧头盯着他。
王小剑忽然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室内弥漫的寒气,还是因为那双眸子里瞬间消失的冷意。
那一瞬间,王小剑从那双眸子只看到寂灭的冷漠,那冷漠让他像是一瞬间到了冰封万里的北极,大雪飞扬,渺无人迹,而越峥就站在极光闪耀的尽头,站在最高峰上,衣袂翻飞,唯我独尊,却又孤独寂寞到极致。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忽然闪过四个字——绝情剑道。
一丝奇怪的难过划过心间,王小剑摇摇头,将它甩开。
忽然很好奇,这个所谓的绝情剑道修炼到极致,是不是真的会断情绝爱?
摇摇头,把这个越来越扯的思绪甩出脑海,哈哈,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王小剑发现自己又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身上什么盖的东西都没有……难怪会觉得冷。
打着呵欠转过头,看到越峥正坐在一边的席团上打坐。现在他已经摸清了越峥的行动规律,总结下来就是:炼剑——打坐——睡觉——炼剑——打坐。
如此循环往复,这就是修真者的生活,简直枯燥无味到极点。王小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性子,要是让他一直过这样的日子,简直把杀了他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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