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她脖子被透骨钉刺透了一个大洞,血却还未流出来。这暗器出手的速度,简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唐二不愿再听那女婢想用她已被刺破的喉咙说出任何诅咒的话语,正准备转身,却见那女婢用最后的力气极其怨愤地盯着他右后方的一个角落。唐二倏地向那里瞥去,只见一片白色的衣袂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中。唐二皱了皱眉,脚下提劲正准备追出去,却猛地感到左后方一阵劲风袭来,身子一扭,躲开了一招擒拿手的同时,反手三枚飞镖已钉了出去。只听那人哀号了一声,跌在了地上钱莱虽然还保持着生前瞪着唐二的模样,却已然断了气。三枚飞镖全钉在了钱莱的喉口,钱莱的右肩和左手都已经烂下去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森森的白骨正是刚才沾到唐二白粉的地方。
这种状态还能使出刚才那招又快又狠的擒拿手,不愧是金石夫人最得力的手下。
不过可惜他碰到了唐二,遇到唐二的人从未能活着回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待那些护卫反应过来之时,唐二已闪到院落之中。唐二左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刚埋在厅中的暗藏杀机砰砰砰得全部炸裂开来。一瞬间这间最奢靡的屋子霎时便成了最恐怖的炼狱,护卫们成了炼狱中最可怖的恶鬼,悲鸣哭号,而唐二双脚一蹬,施了个鸟翔碧空,一跃而上,顺着夜风展开了滑翔翼,消失在明亮的月色之中。
除了杀人与完成任务,唐二从不考虑别的事挡住他任务的,无论是谁都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死。
唐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有无休止的任务与杀戮。
唐二的落点是扬州城外的一处小树林,这里离再来镇很近,唐二的住处便在再来镇。
今晚有月晕,月色不是很好,唐二踩在松软的草坪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但是唐二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平静。
唐二的手向后腰伸了伸,才发现他今日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将千机匣带在身上。手指屈了屈,又放回了身侧,即便唐二的身上只剩下了几枚暗器,也不代表他会输因为他是唐二。
唐二旁若无人地走在树林间,可他的指间却已在这一伸一曲之间夹了几枚铁莲子。风吹草不动,下一瞬一道蓝光划向了唐二的背脊,这刀又急又快,纵使唐二侧旁一扭身形,躲过了致命一击,手臂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不过既是唐二,在他扭身的一瞬,三颗铁莲子已经钉出,不过入耳的叮叮叮三声却让唐二心中暗道了句不好。
唐二虽不说可百发百中,但他发暗器的位置总是极其刁钻,在这个硕大的江湖,可以完全挡下他连发三枚暗器的人,不出十人!
不过他面前这人却不在这十人之内,他是个明教,明教已退出历史舞台很久,时至今日才陆续回归。
况且若说到扬州城内的明教弟子
唐二脑内转得飞快,可是身体却并没有停下。那人的刀极快,银色的弯刀在暗夜的树林中划出数道满月,又转瞬而逝。刀光之间,唐二身旁的树枝尽数被斩断,而唐二只避不攻,此时身上密密麻麻的皆是刀伤。血浸渍了身上的粗布衣裳,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难道唐二已经被逼入绝路毫无还手之力?难道他今日要丧命于这个明教手底?
明教一招流光囚影跳到唐二身后,抬手便准备落下一个净世破魔击。只是突然那明教倏地身形一顿,唐二眼睛一亮,他等的便是这个时刻,伸指往明教腰间一按,那明教便软绵绵地摔进了他怀里。
你做了什么。明教只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连站都站不稳,若不是靠着唐二,他大概此时已滑坐到了地上。
我什么也没做。唐二扶起了靠在自己身上的明教。明教的整张脸都被白色的兜帽遮住了,只能看到一双颜色极淡的薄唇。此时正因为发怒而紧紧地抿着很性感。唐二忽然有些愉悦地眯了眯眼睛。
明教刚想骂唐二两句,整个人却被翻转了过来唐二把他扛在了肩上。明教只觉得自己的胃顶着唐二的肩骨,沉重的压迫感逼得他胃中一阵翻滚,同时伴随而来的脑充血,让他昏昏沉沉的难受至极。
当明教醒来的时候,定了会儿视线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普通农户的床上。他用力挣了挣才发现双手被缚在了身后,并且全身依旧软绵绵地用不出一点力气,浑身还开始慢慢地有如被针扎般的疼,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绳子是用油浸过的牛筋制成的,越挣扎束越紧,别说是现在的你,即便是之前的你,也休想挣脱。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明教的耳边响起,他费力地一转身,才看到在床铺不远的桌子旁,背对着他坐着一个正在替自己伤口上药的男人。男人赤着上身,精瘦的背脊,形状漂亮的蝴蝶骨,结实的肌肉拉出一条条舒展挺拔的线,像是一只正在休憩的豹子,散发着让人沉迷的魅力。男人因与明教讲话而微侧的头可以看到他坚毅的下巴,若不是他身上满是伤口,而那些伤口明教很笃定是他留下的,他定是不会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便是之前所见的唐二。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蜀中唐门的易容术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明教讲着一口极流利的官话,声音也低沉好听,但是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却溢于言表。
明教刚到中原不久,虽听过唐二的名号,却不知落在他手上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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