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庄庄主薛辰,究竟是甚么人?”
木风道:“一个至关重要之人。”
宇文无极动了动唇,逼出几个字:“我以为‘他’死后,你不会再找其他人。”
‘啪’地一声,木风张开折扇。精致的扇面遮去他半张脸庞,也遮去他嘴角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从来就没有死,这句话,你要我重复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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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辰摆明了不信:“总镖头拿薛某当做三岁孩童么?这批货物尚且不值百两纹银,谁会做这等蠢事,拿一千两黄金为其作保?”他的语气极不客气,一甩衣袖道:“薛某虽不才,却也不是随便任人愚弄的。”
于荣缓缓摇了摇头:“薛庄主有所不知,那人押保的并不是货物,而是人。那人以一千两黄金的代价,教我们保一个人的性命无虞。”
薛辰紧抿着唇,等着谜底揭晓。
于荣苦笑着往嘴里倒了口酒:“这等疯狂之事,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但是这等送上门的大好生意,镖局却没有理由不接。”
俗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千两黄金,几乎可以做任何事,当然,也可以致使别人,为你做任何事了。薛辰道:“那人,到底要你们保何人性命?”
于荣觑了觑他,轻叹道:“薛庄主,事到如今,难道您还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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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回: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校改)
——木公子保的,自然是薛庄主,您的性命。
薛辰提着一壶酒,怀着满腹心事走上二楼,然后倚着房门,怔怔望着对面的屋子出神。
‘吱呀’一声,门扉被风吹开,他一愣,顺势推门而入。
银月镀下满室清辉,青帐摇曳,随风荡到鼻尖。听见床帏间均匀的呼吸,薛辰转身欲走,双脚却听不住使唤,反往前一步一步踏去。
来到床边,轻抚这张脸庞,他不由回想起那日听到的诗句,情不自禁地念出声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屋中点着一炉熏香,闻着令人昏昏欲睡。薛辰察觉有异时,忽然手腕一紧,被人扯入了帐中。一具身体贴缠过来,在他耳畔轻声道:“春宵苦短,薛庄主不想快活事,老叨念这些作甚么?”
薛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道:“快活事固然要想,不明来历之人,也当是要审。”
对方笑道:“原来薛庄主喜爱在床帏间审犯人。”
薛辰一把捉住滑向衣内的手:“我问甚么,你便答甚么。”
对方甜笑如蜜,假意挣了挣道:“薛庄主要问甚么,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辰逼视他道:“你假扮木风,有何目的?”
一瞬间,屋中静得针落可闻。
对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笑得森冷:“自然是要杀你,不过我挺好奇,你如何瞧出我是假扮的?”
挥开对方的手,薛辰寒声道:“鱼目珍珠,云泥之别,又怎会分辨不出。”
被讽刺为鱼目,杀手惊怒交加,讥诮道:“倒是我疏忽了,你们日夜厮磨,自然容易瞧出破绽。”
薛辰未加辩解,只追问木风下落。杀手哼笑出声:“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惦记他?”
薛辰身子晃了晃,接着往后一倒:“这熏香……”
杀手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若是不揭穿,我二人共赴云雨也是场fēng_liú快事。你说说,我哪里不如他啦?”
他的语气像在真心求教,双手却不安分地探进衣衫,极尽撩拨之能事。
掌下的躯体紧致柔韧,杀手赞叹着,顺着腰线一路抚摸,忽而触到一样冰冷硬物,他问道:“是甚么?”
薛辰冷笑一声,翻身跃起,抽刀削向对方脖颈。
杀手大感诧异:“荼蘼香为何不起作用?”惊呼中,刀锋迎面袭来,他出指夹住刀背,但觉触手极寒,急忙一缩手。
薛辰乘隙递出后招。
一来二去,杀手已被逼至墙角,却见他轻轻巧巧使一招‘纵渡江陵’,自刀锋间游身而出,窜向门旁。落地之后,更是疑惑:“你竟然会功夫?”
薛辰刀锋横起,向他右肩猛剃,杀手侧身闪过,手腕翻处,又来夺他刀刃。
薛辰狡黠一笑,任他来夺,果见对方稍有触及,嘴里便怪叫起来:“好冷啊,这是甚么兵刃?”
熹微星光下,刀刃上的六道鬼王,阴惨惨地慑人心魄。
杀手惊呼:“鬼纹刀?不可能!”接踵而来的失算叫他大惊失色,动作也不由慢了几分,薛辰趁势抢上,向他腹间疾刺。
杀手脸色阴晴不定,忽然大笑道:“既然如此,你的刀和你的命,我就都收下了。”
薛辰习得壁上武功,内功已有根柢,而从于荣处窥得的几招半式,也早被他在脑中煨练数遍,是以临敌之际,并不如何慌乱。身子稍稍一侧,复使对方一招‘纵渡江陵’。
杀手见他使出自己的招式,心觉奇怪,却无暇深究,反抄右掌,使一招‘万柳扶风’,此招正好克制‘纵渡江陵’,同时间,他左手一勾,去取薛辰肋下。
薛辰右腕一翻,腾地刀光跳转,彷如银蝶乱舞,带起一片寒气四下弥散。
杀手有些畏惧这刀刃,稍稍退后,以避其芒。
对峙几式,两人皆在拿捏对方路数。薛辰初窥武学门径,不谙退避之法,只会以攻为守,久而久之,对方也瞧出了端倪。知他下盘虚浮,乘其不意,左足倏出,如风扫落叶,往他小腿踢去。
情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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